只黑纽扣与一只红纽扣。五官很简单（好吧，严格来说其实只有两官），却简单得恰到好，因而看起来还蛮可的。

        刚才大概就是它晃了晃她的裙摆。

        “呃，”尽不知能不能跟它对话，她还是意识地开了：“宝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雪人一声不吭，只举起短胖的手臂把一个看上去显然是首饰盒的匣捧到她面前。

        莉莉小心地接过并打开它。

        在藏蓝的丝绒之中，静静躺在其中的是――

        一条三层的、在正中央镶嵌了紫晶的珍珠项链。

        ……

        莉莉拿着匣走回桌前。

        她的指腹慢慢拂过项链的表面。光、微凉，手指摸上去没有分毫滞涩。每一颗珍珠都圆饱满，反来的光泽几乎可用锐利来形容。

        莉莉只是看着，没有伸手来把它到脖上。她倒是并不怀疑这条项链有什么安全方面的隐患，她在学校里没有同除霍克曼以外的任何人结怨，而他又岂会这样曲里拐弯地报复她？

        ――还这样大的本钱。

        结合雪人现的地和构成它的质来看，这大概又是瑟奇加的小把戏。

        ――他好像非常擅长、又或者是非常喜役使冰雪。

        雪人立在一旁没有走。可能是看她迟迟没有动有些着急，它过来用圆钝的手掌握住项链，试图走到她背后帮她上。

        但是这是不可能到的――它本没有分开的五指，除去大拇指只有一整块雪的手掌，莉莉只在那种了不分指手套的孩上见过手的这种形态。就连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扣上这种弹簧扣，更别说它了……

        何况它还那么矮。

        和她的两个表妹差不多。

        莉莉连忙从雪人手中拿回项链：“我来吧、我来吧……”

        于是她艰难地试图靠自己上这条构造复杂的珠串。

        她低着同那个小巧的金扣斗争，因此并未留意到，面前的镜不知何时添来另外一影。

        ――室有第三者到访。

        他悄无声息地走近、再走近，近到映在镜中的影已被她遮挡住半分，而她居然还是浑然不觉。

        ――直到微凉的发丝搔在她背上的那一霎，莉莉才悚然抬起来。

        心已经提到了嗓，张嘴喊的瞬间，她在镜中看到了熟悉的银白长发与堪称纤薄的影。

        “瑟奇加……”她喃喃说。

        他的手指接替她的住项链的尾端，因为凉意颇重，过她指背的时候甚至引发了一阵过电般的颤栗。

        非常罕见地，她把发挽起来了，大片光洁、白皙、不设防的后背，能清晰看蝴蝶骨的形状――但是肯定比他的要好一，因为那上面多少覆着一层适中的肉脂，不会给人以过度的凹陷之。当金扣方的珍珠长链顺着背中间的凹槽垂来的时候，他会恍惚觉得那是她外的脊骨。

        白的、不连贯的，只是更圆一。

        莉莉怔怔地望着镜中他的映影――眉骨和鼻骨都是的，长而分明的睫后面依稀透几分迷人的彩。

        ――哪怕没有完整的正面都丽得令人无法移目。

        而这样的他居然再一次地向她弯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