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过几秒，那原本渐远的脚步声竟然又哒哒地来到了面前。

        今天，在陪瑟奇加用过晚餐之后，莉莉坐在禁书阁的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书，几乎每三分钟就要抬起手腕看一表盘，时间一到便合上书本毫无留恋地起来往浴室走去。瑟奇加早就注意到莉莉已灵魂窍，只是方才顾及到自己在她中的形象才捺着没有开。这会儿她连招呼都不打就要径自离开的行径将他的忍耐至极限，他皱着眉再一次问：“去哪儿？”

        一到两拍的沉默后，他又低声问：“我不能陪同吗？”

        她的棕睛看起来明亮又活泼。瑟奇加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颜浅淡的嘴唇不自觉地分开一隙。

        这是请求接吻的讯号。

        不过这些绪很快消失无踪。莉莉又不看他了，抬起来让视线投向他后那些毫无看的书架，小而清晰地哼了一声说：“嘿，你真的是神机妙算，对吧？”

        他收紧手臂的环抱，让她更靠近一分：“确实很难忘记舞会是在这个月举办呢。”

        而她再一次答：“和朋友去逛街。”

        莉莉读懂了。

        莉莉这才低看向他。很明显地，她的脸上有一被猜中的惊愕与疑惑。

        莉莉也不眨一：“去外面。”

        他还是一声不吭，但她也决计不可能拿更多的时间来哄他兴了。莉莉扒开他的手：“好了好了真的要来不及了。”

        瑟奇加无言地看着她。

        “想起来还没跟我的龙先生说再见呢，”去而复返的莉莉在他视野上方的位置说。或许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那小小的黑瞳仁里才只能容纳他自己的影。“回来请你看我的新裙――如果买到的话！”

        “去哪儿？”他健忘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她无地推开他，只远远抛一句：“这次是真的走了哦，我会回来的。”

        ――很顺利，只是轻轻地一拨就散开了，可见他没打算刻意阻挠她。瑟奇加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帘一言不发，听她哒哒哒跑走的脚步声――仅此而已，绝无其他――心里涌上一十分重的自厌绪。

        她们约好在傍晚见面，莉莉便在午时分像完成任务那样去了趟瑟奇加那里――不预料的话在本周之她都不怎么能顾得上他。那个周末结束以后，她毫不犹豫地重新回归到独居生活的怀抱之中，敷衍地撂一句“我相信适当的距离会让我们之间的相更加和谐”就带着自己的一东西跑了。瑟奇加当然不很兴，但是她也绝不会为了他这绪放弃大把的独时间，于是就脆假装迟钝了――她发现这招真的非常好用。

        因为这一次讲的确实是真话，所以作答的时候都更有底气一。瑟奇加看她也不回上就要在他前成功溜掉，毫不意外地受到自己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起来。一秒，莉莉现在他怀里，他静默地等待她转过来对他发火，而她果真在片刻的停顿后回过来看着他，眉压、肉可见地起伏了一，随后没好气地问他：“什么啊？”

        “哈？”莉莉震惊了，“你去算怎么回事儿啊？虽然不知你指的是什么，但我看还是哪个都不要了吧！”

        他愕然抬起来，还没看清她的模样就被她捧着脸在嘴巴上吧唧亲了一。

识到了以自己的财力难以承担一条定制礼裙的花费、又考虑到自己在帝都人生地不熟才会这样说。

        莉莉在他不错目的注视里迅速选择投降：“――但是你至少能帮我参谋一。”

        瑟奇加注视着她不肯与他对视的睛，突然间心平气和地问她：“――是为了舞会准备，对吗？”

        但是她不想依从：“差不多可以了再腻歪就要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