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门走太麻烦。”孙策一向不喜那些繁文缛节,周家大宅那些雕梁画栋于他而言只是他阻拦尽早见到周瑜的障碍,更不必说那些繁琐礼节,“若我从正门来,咱俩至少得再等半个时辰才能见上呢!”
“不重要,对吗?你心里,永远只有哥哥。”
“义兄……!放我来!”周瑜没想到他会这么脆,当即脸羞了个通红,挣扎着要来。
“老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孙策抓起义弟的手,“何况你的琴还需要练?我看已是天一等一的好了!”
周瑜和孙策相识于总角之时。那时孙举家迁往舒城,第一件事便是拜访周家。两个孩年纪相仿,又志趣相投,甚至可以才相识就升堂拜母。也得亏周家一向不把周瑜当寻常坤阴教养,两个孩也都对这些事毫无概念,才能让他与乾阳日日这样厮混。虽然那时候孙策还不懂为什么母亲在听他兴冲冲说要与周瑜升堂拜母的时候会那样笑他,直到后来大婚,他牵着周瑜再一次拜在母亲膝的时候,才知为什么当年母亲会对他笑得那么意味深长。
“为何又翻墙?”周瑜拨开孙策试图将污泥抹在他脸上的手,笑着将自己的锦帕扔过去给他手。
“阿瑜!”
周瑜气急,但以他的力气又挣不开孙策的手,只能任人抱着,徒劳地喊:“孙策!放开我!我又不是泥的,怎么会就病了?”
但他忘了世家小公是第一次如此到河边戏,本什么也不懂。
“不放。你这小板,待会儿病了怎么办?”孙策紧了紧手上的力气,将义弟抱得更紧了些,牢牢挡住湖边微凉的风。
孙策伸一手指在周瑜面前晃了两,成功地把他故作沉静的义弟逗地笑了声。
周瑜被他的话逗笑,却只是将手指搭上琴弦,意思已经足够清楚——今日课业还未完成。
但孙策充耳不闻,仍然抱着他大步向前。
了城门那株最茂盛的桃树外便有一粼粼波光穿过,初夏的日光溪澄澈见底,几乎受不到活动,面上满是细碎金银闪烁般的光,偶然有游鱼掠过,惊起一圈涟漪,就打碎一片镜,溅起星星的碎片。
孙策想着前些日周瑜随他门迎父亲的时候就瞟了那河好些时候,想就是初夏贪凉想玩又顾着他那世家公的脾不愿说。他就看不惯周瑜这种受惯了君讷言的教,明明自己也是个小疯,非得端着那清贵世家的架。
声音刚从窗外传,话音还没消散,孙策就已经翻过窗,正正落在周瑜面前。
“好了,这倒也成了人浴图了。”
孙策看着周瑜摔在里发懵的样,几步蹚过去大笑着把他义弟从那正缠绵的溪和袍服中救来。
直到了周宅,孙策才将他放了来。两人躲过侍从从后
拒绝的话没有能再,周瑜已经被他脱又闹的义兄拽了门。
习琴的午后,只要在满园的鸟儿啁啾中听到这样丝毫不知遮掩一二的翻墙声,周瑜就知定是孙策来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年幼的他们暂可以不去想长辈们谈论的是什么关乎苍生的大事,让孙策能一心只想着如何把他的义弟这样世家养来的气又讲究的小公拐去跟他一起门抓鱼。
这些。但有些事可以抢得,有些……却是抢得了也永远得不到的。他沉默了良久,方才开:“权儿,此话不该……”
在岸边与早就了的孙策互相泼了些珠后周瑜方才悠悠褪了鞋袜,却是提着曲裾深衣宽大的摆就了,一也没想到他上这繁复的绸缎在中会成为他怎样的障碍。孙策才一侧,周小公就叫那长衣绊了个跟,坐了里。的溪好似还留着日的凉意,柔柔抚上白皙肤,在其上染上些许红意。
溪算不上深,呛倒是避免了,但这样一番来,周瑜上的衣服便湿了个透彻。他穿的全是广袖大袍,湿了便贴在上,冷风一便泛起凉意。夏初天候虽是已了些,但日仍然不算太大,孙策皱了皱眉,捡起他方才扔在岸边的外裳将周瑜裹了个严实,抱着人上了岸。
“况且若是周家人都知晓了我来寻你,那我还怎么悄悄将他家小公拐门去?”孙策笑得狡黠,好像他是个专司贩孩童的人牙。
但孙权没有听完便挥手打断他,周瑜要说什么他心中早已知晓答案,又何必再去听周瑜亲说那诛心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