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九岁和十三岁

        九岁

        沈知书冷yan看着爸爸和妈妈站在民政局门kou礼貌告别后，笑脸盈盈揽过一个shenti微胖，一脸伪善贤惠的女人，另一手牵着一个扎着双ma尾，穿着jing1致裙装的女孩。

        女孩笑脸洋溢，晃动着双ma尾跟他的爸爸撒jiao。

        而他站在妈妈车前，跟她zuo最后的dao别。

        那么幸福的场景。其中的另两个人的位置曾是他和妈妈的，本该是他们的。

        现在，不知dao哪里冒chu来的母女占据了他和妈妈原本的位置，成为这个家庭新的亲人。

        那个长着跟她妈妈一样的伪善的女孩，会成为他爸爸终于能说chukou的女儿，成为chongai他的nainai爷爷的孙女。

        成为他的jiejie。

        甚至她比他还大九个月，已经被母亲教育过两xing知识的沈知书知dao这是他血缘上的爸爸在他妈妈还怀着他的时候就已经chu轨这个女人的结果。这个女孩接xia来会成为他的同班同学，加ru他的社交圈zi。她的存在会无时无刻不表现着他妈妈不被ai的……事实。

        妈妈显然gan受到他的失神，他的愤恨。木已成舟，她无法多加劝解，唯一能安wei他的孩zi只有拥抱。她的动作缓和，像之前无数次的睡前拥抱温柔，仿佛明天的晚上还会有这样的亲密时光。

        但这是最后一次，她俩心知肚明。今天xia午她就会搭乘飞机离开这个国家，继续她因为婚姻生育而中断的教育。

        她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这片土地很少给她mei好的回忆。逃避不够好的回忆并不是缺乏勇气的表现。

        九岁的沈知书还没有理解完全妈妈在这几天分享给他的人生经历。他还太小，每到妈妈讲得qing至深chu1，不忍落泪时，他只能拥抱她，像她安抚他一样轻拍着妈妈的背。

        最后，妈妈唯一要求他zuo的就是，选爸爸作为他的抚养人。

        更多的dao理付桉无法告诉他，她的理由是钱。

        “小书，你不想爸爸把他的公司给第三者的孩zi吧。那是你的东西。”付桉指尖描过他的眉yan。

        她被迫生xia的孩zi在她无知无觉中已经长到她的腰间，眉yan和她相似。

        所以他不能跟妈妈走，他要留住本该是他的东西。

        父亲喜气洋洋地走回来，招呼他上车。这时他才发现妈妈的车zi已经开走了，他不知dao站在原地站了多久，泪shui已经gan1涸。

        阴雨天，没有人有机会在太阳xia看见他反光的泪痕。

        他也不会再有人给他一个拥抱。

        十三岁

        沈知书路过初三年级的教室，不经意透过窗看着在女生堆里大声笑着的ma尾女生。

        她倒是长得和她平凡的妈妈一样，比他还不像他的爸爸。

        听说最近xia课也偶然男生红着脸过来送qing书和表白。因为成绩优异，她在各种大会上lou了不少次脸，哪怕外表不算chu众，也引得整个学校都对她有所了解。

        在这样年纪，成绩是学生最大的滤镜。

        但整个学校没有人知dao他是她的弟弟。

        不仅是因为她长相肖母，还因为她jian持不改姓。

        他乐意得很，在重视传统的爷爷那里，她的姓氏肯定会给她的继承可能降分。

        然而同住一个屋檐xia，常年不在家的爸爸和继母让她们的距离拉近。无论是早起一起坐车去上学，还是放学一起坐车回家，爸爸为了让她俩关系好一dian安排的同住一楼的卧室，以及一前一后地jinchu家门和用餐等种种迹象证明着她们同在一个hukou本上。

        过近的距离不会因为交际少就敷衍过去。拥有同一个父亲的血缘也不会因为他的冷漠敌视就消失。

        在某个周末，他撞见她来月经了。

        大概是第一次，在这之前他没有在卫生间垃圾桶见到过血。

        垃圾桶里皱巴的纸巾上沾满鲜亮的血。

        沈知书早在八九岁就接受过妈妈的完整的两xing教育，他知dao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