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在那句话说之前,关玉秀就厉声打断了他。
“你居然把心脏都给它了?”关玉秀蹙眉。
“喂,关玉秀,你是来彻底杀了我的,是吧?”
于是,迎着这蔓延而的雨,关玉秀的帘被雨打湿、模糊了。
气归气,她终究还是没有更一步的动作,而是低着思索着什么。
到了湖边……到了夜晚只要翻过几面墙……休沐日时只要一张纸条……”
“碎、打破这面镜,我就彻底死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你讨厌的人了。”
“那又怎么样?快、别装模作样了,你不是最恨我了吗?我可也是最恨你了。你别告诉我事到如今了,你不去手。”
“反正你恨我……我也死了……咱们两个就这样了。知这些,知这个……知我那么的可笑,直到死了还是会为你的那些破事一直痛苦……你满足了吧?行了吧?够解恨了吧?我死的也不比你好多少……估计被剁成肉泥了……所以,反正这是最后了……”
原本她是多么不容易动气的。
最后的语气毅然决绝。
“那我偶尔也说句真心话如何。”
尚棠的手缓缓向、游离至少女的腰际,摩挲着、抚摸着。
事到如今,尚棠的这张破嘴,还是总能轻易挑起关玉秀的怒火。
“你要是再不动手……”
“我就会让你后悔的事了。”
“…秀秀,我……”
温的、温柔的、令人怀念的味,充斥着尚棠的鼻腔。
“噢。所以,你知。”
他嗤笑着、语气恶劣的激起关玉秀的火气。
尚棠想扯一个满不在乎的若无其事的笑来,可最终仍是只有泪在他那张可恨、可憎、可悲,却又那么令人怀念的脸上,肆意淌。
尚棠沉默地顿了会儿,还是开了,自暴自弃、破罐破摔,红着睛,因为已哭的全无形象,因此语气就算再怎么冷、凶狠、也显得格外违和。
这是挑衅、也是威胁。自然不是真话。
像是预料到之后的发展,关玉秀的动作顿住了。
尚棠满不在乎的促着。
关玉秀现在要的就是推开这个前世的邪恶亡魂,再痛快的
“那你就动手吧。”他将关玉秀的手探自己怀中,摸向嵌在心的那面铜镜。
尚棠直视着关玉秀的睛。
他手指环绕着少女的发丝,低声气的贴着少女的耳边祈求。
喃喃低语,语调最后带了些空虚悲伤的死气。却在这寂静的旷野,格外清晰。
“喂,秀秀。算我求你,看在咱俩原本的交上……给我个痛快。让我死吧。”
“那我刚好,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还以为你这人,永远都开不了窍呢。什么啊,你这不是也很明白吗?”
从心底升腾起那令人发疯的满足,使他发了喟叹,阴暗的目光也短暂的柔和起来。
“尚棠、你闭嘴。”
见前的少女迟迟没有动作,绝的青年竟有些开怀。于是便伸手,得寸尺的将她拉了怀中。
原本迷惑的尚棠看到她的表,瞬间明悟了。
那种不负责任、只图自己痛快、单纯发绪的遗言,令关玉秀的目光变得过于幽暗,由此、变为了阴暗的熊熊怒火。
临终遗言。
“反正你不会如我所愿。与其那样,我宁愿死。”
那就像是……
“……就能见到,那时候最想见的人。”
“你居然知。”
他终于咧嘴笑了。比起苦笑,更像是无奈,总之,是比哭还难看的一个笑。
用从未有过的严峻语气、斩钉截铁的阻止了他。
“别那么虚伪,我可是你最不需要同怜悯的仇人啊。秀、秀~”
似天幕雨一滴滴落,那双已经不再澄澈的琥珀猫,被这雨幕遮掩。
他掀起红的,自嘲的勾起嘴角。
关玉秀顺着他的手去,当真隔着肉,摸到了取代了原本心脏的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