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霁晓用手挡住灯的光线,迷迷糊糊的,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也从来没有经历过正常的恋。
随着最外层的清漆开始脱落,池霁晓很快又收了手,用掌心将还未燃起的火苗灭。
可为什么笑不来呢?
她不知。
早就不要她了。
关于黎思源的回忆,永远都是疼痛的,酸涩的。
陷在沙发上那一堆黎思源的衣中,池霁晓恍惚觉得那是黎思源的拥抱。
“可惜你总说自己是个唯主义者,要不然真希望辈,我们可以平凡……甚至有些俗套般遇见……”
不的,她只想报复……这不会是。
可是这里也在过往的亲密中让黎思源频频连。
过去尚能忍受的痛苦在黎思源现后愈发窒息,甚至让她逐渐看清黎盛桉那名为‘’的骗局,这些种种,叫池霁晓怎么能不心生怨恨?
好的,真的好。
池霁晓一遍又一遍压着小腹的刀疤,想要以此唤起自己的痛意。
视线慢慢在房间中心的油画上聚焦,池霁晓走上前,伸手怜地抚。
留她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上无休止的恶意。
尖上受到甜意的那刻,泪顺着角,将衣慢慢濡湿。
可池霁晓如此人生尝过的唯一一甜,就是黎思源带来的。
并且,她恨自己总是这般对黎思源留有恻隐。
她与黎思源,天生就该站在对立面。
“哈,还是算了吧……”她不忍心将自己几个月的成果就这么轻易毁掉。
梦里并不比现实容易,到都有黎思源的影。
更何况黎思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池霁晓不敢回卧室,不敢路过几个小时前还与黎思源好的梳妆台;她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紧紧抱住。
可惜黎思源并不信这些。
火苗燎过油画,池霁晓最先模糊掉的,是那双最像自己的睛。
池霁晓不太愿意说矫的话,她只想反驳黎思源,反驳那句自己不是那么需要黎思源。
一直回避的突然松动,紧接着抑制不住地爆发,占据池霁晓的心。
池霁晓睛生疼,让她花了好些时间才逐渐适应。
多好笑啊,竟然现了这样的念……
直到现在,池霁晓还清楚记得自己在产房里的疼痛与煎熬;饶是她当时已经经历颇多,依旧控制不住撕心裂肺地大喊妈妈。
如果真的会有辈,她们就可以坦然地对恋人了。
摸了摸袋,不再有人着的池霁晓想支烟;可是摸了好半天,拿来的却是支棒棒糖。
可是她的妈妈又在哪呢?
是恋人之间的吗?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紧紧攥着黎思源的衣,不敢睁开睛;“我好痛……都是你因为你……都是你害得……都是你……都是你……”
打心底,池霁晓依旧希望黎思源能接纳自己留的这些东西。
难免又想起跪在地上的黎思源,那副可怜的模样证明了池霁晓报复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