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薛氏本是商贾,薛父也是捐的官儿,当年能攀上齐府二房,已是面,后来薛家因缘际会,一步登天,她这薛家嫡长女更加得脸。
大舅母王氏是续弦,侯爷原留两个儿在她府之时已不是孩童,她胎元婉是个闺女,等生元烨时,侯爷的大儿,二儿已然能够独当一面,自己三胎元凝又是个女孩,如今年岁上来,后续嗣希望渺茫,这元烨瞧着是自己唯一的儿了,金贵,虽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却也还需她观望观望。
芷绛在各种目光审视中一顿饭吃的是如坐针毡,元烨表哥温文尔雅,心思通透,知祖母心思也是大大方方,答话从容。
这两舅母一把撮合加培养,现凤儿生生是给推在两个舅母还有大房两嫂嫂之前,是宅掌舵把交椅。幺元祁还小暂不提。
元琰一时缩手缩脚,也知自己没重视祖母叮嘱,衣裳也未换就来了家宴,平日也就罢了,怎么他成了主角,还在全家老小前面相看远房表妹,一时好不自在,窘得黑也隐隐泛红,结巴两声,“你这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着伸指弹妹妹脑门,可指尖到了却是轻描淡写一个幌,没挨着她一儿。
若就这样无波无澜的过日,自己儿越过两位哥哥世袭定远侯这爵位见着是无望了,可是她也不是没个线娘家兄弟的,时局好歹懂一,老大老二皆在侯爷营中当差,若是真世乱起来,战场上刀剑无,这往后的事谁说的准,少不得要搏上一搏。
姑娘媳妇们这才叽叽喳喳问起芷绛汴京风俗趣事,芷绛只捡那没要紧的,能当乐的事讲,总算缓了气氛。
元琰表哥看样直接从营队而来,还着校尉时服,只门除了披风,里还是束束腕劲装,踩革靴,引得他妹元湄丫直调侃,“好大哥,你这盔甲弓箭的!今日是防着我们绸缎攻打你,还是我们香粉刺着你呀。”
两位舅母心态却很微妙。
这元湄是二房唯一嫡姑娘,薛氏娘家有钱,别说脂粉嚼用向来宽裕,钗环裙袄也换的跟似的,养的女儿是珠圆玉,聪明伶俐。此时她躲了大哥脑瓜崩儿,见他脸红局促,更是嘻嘻哈哈逗他,满堂跑动,最后缩在老祖宗边,连叫,“祖母,你看大哥要打我!”
今日老太太有意撮合的元琰是她嫡长,英武异常,现在金陵城防羽林军金吾卫,两江总督跟前也是时时脸的,前途大好,这亲家如何选,她慎之又慎,老太太的外孙女还不一定上呢。
几番俏话来,众媳妇姑娘听了都掩嘴而笑,窘得元琰更是手不是手,脚不是脚,饭更没用好,答了几句祖母问话便要起回金吾卫。史太君假装愠怒嗔他“我已给你老爹请了你的假!他前日与中郎将说妥,你且今日住!陪我这老婆!你们也别拘束,今日没有外人,我们娘们儿好好亲亲!”
二舅母三个儿中,只二儿齐元琏成亲,他媳妇凤儿也是大房王氏的侄女,续弦王氏需要盟友,薛氏觉着和王家亲戚也不亏,两人一拍即合,薛氏自己知晓老二纨绔一个,正需要凤儿这样势且艳的媳妇勾着着,正巧他俩也对上了。
王氏很懂丈夫侯爷安排元烨文官的意图,他也是不想把鸡都放一个篮里,打起仗来,毕竟还有一个儿在朝中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