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qing是什么?教我外国文学史的老师有次当着我的面把不小心nong断的刀片用卫生纸层层包裹,又往上面写“nei有锋利wu品请小心”,只为了不让拾荒者受伤。这就是共qing,尽可能地理解对方的chu1境。而绝大bu分人缺乏这种换位思考的能力,只是一味讨好以展示一种虚假的共qing。或许心思细腻的人更容易被外界的不理解所中伤,不论是恋ai还是生活。我常常聊起恋ai,但不代表我的生活中全是恋ai。我的生活困顿,心qing苦闷,没来由地憎恶,却又快速陷ru虚无。我每天拖着疲惫的shen躯躺在床上很快睡去,可六七个小时的无梦睡眠又好像只过了几秒钟,睁开yan又是崭新却也充满困惑的一天,应了前几年chun晚小品的那一句“yan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而我盼望的是xia一句:“yan一闭不睁,一辈zi过去了。”
我并非生来忧郁,也不像绝大bu分中产嬉pi士刻意让自己陷ru贫穷状态一样地陷ru抑郁状态,我只是比其他人更mingan,能gan知到这个世界的微妙变化和社会氛围逐渐产生的全新约定俗成的规则,并且为略大一bu分而gan到悲哀。然而这种mingan是不被允许的,必须实用实gan1实利主义者,例如韩退之,他常常不允许人chu现长时间沉溺某种qingyu的状态,而要实gan1并且看到成果;又例如游走在主liu社会之外的刘梦得,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都自顾不暇了没功夫guan别人”;最后是柳宗元,她在一方面同我很像,忧郁,淡然,另一方面又在把自己放在一个用于自毁的硫酸池里――好吧我们这两方面都很像――她常说,顾不上你了,顾不上你了,起初我不明白意思,现在也理解的不太真切,毕竟除了一些模糊的事件,我对她的过去和现在都一无所知。
对,再qiang调一遍,我对她的过去和现在以及未来都一无所知,我常常怀疑她是不是还把我当成一个在屋里走着走着就能摔倒的婴幼儿。因此,在我得知她要和韩退之复婚的时候有一种幻灭gan。我问她为什么,她盯着我,至少有半分钟,用yan神质问我为什么要guan她的事qing之后才缓缓开kou:“没什么,我怀孕了,你别和爸妈说。”
幻灭,真是彻底的幻灭,谁能来共qing一xia此刻的我呢?常言dao好ma不吃回tou草,柳宗元和韩退之应该是ma厩里最跛脚最猥琐的两匹ma,在其他同类都在往前跑驰骋草原天地任闯的时候,偷偷在ma厩里谈了第n次恋ai。我想开kou说些什么,总而言之就是我有一种幻灭gan我gan觉你ting不在乎的我觉得我作为你亲弟弟咱俩能不能学一学别人家jie弟无话不谈的那种gan觉,言而总之就是你为什么怀孕了。不过最后我两个问题都没问chu来,因为她说:“就算以后退之还是你jie夫,我也不太希望你和他混在一起,不是说他不好……他是天蝎座,你是狮zi座,你俩不太搭。”
荒唐,简直不能再荒唐。而且我gen本不是狮zi座,她才是。可她紧接着又说,“我也不建议你和刘梦得走的太近,他jing1神不太正常,他自己也知dao,有dian儿mao病。你也知dao,所有逆着人xing的人后来都变态了,他已经变态了,谁知dao有没有暴力倾向之类的。”他有,他确实有,这dian我在心里默默赞同,但是事qing的重dian似乎gen本不在这里。她用轻飘飘两句话自以为把四个人之间的乱lun、chu轨、背德等等矛盾全bu化解,可是她gen本不知dao,这些gen本不算什么。或许她自己还没意识到,风平浪静的风暴yan是柳宗元,所以才能在这里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可是我又能zuo些什么,我只能说:“祝你二婚快乐,晚年幸福。”要是课不多的话就再问一句:“我能不能从花童转正伴郎了?”
当我把这一切转告给刘梦得的时候,他还在和我的ku腰带较劲,我把他推开质问他有没有认真听,他两手一摊,有些委屈,表示我把你当炮友,你把我当知心阿姨,自己想想这合理吗。我反驳,说就算是炮友好歹也要稍微有灵与肉的结合吧,结果被一个白yan翻过去:请你不要给神经病上价值。他把神经病三个字要的很重,后槽牙危在旦夕,我听了嘿嘿一笑,心xia了然,我说哥,心里还是在意的对不对。刘梦得一听我这么说了,也不着急解我ku腰带了,从外套kou袋掏chu半包上次去别人婚宴上顺的红双喜,dian上一gen,冷不丁发问:“我现在都没想明白……我这么给你举个例zi吧,假如说有个和尚,他每天都吃一碗饭,但是晚上很饿,于是去偷吃一个馍馍,后来他的朋友知dao了就跟他说,‘一个馍馍当然要比那碗饭ding饱多了,你为什么不白天就吃了那个馍馍,这样既不用提心吊胆去偷吃,还能剩xia那碗饭’,但是和尚说,有饭才有馍,没了那碗饭那吃了的馍就会变成饭,再偷吃的饭也会变成馍……听懂了吗。”“听懂了,他两个都要。”
“这是其一,其二我猜,仅仅是我猜,如果没有那碗照例给的米饭,那么他多吃的馍馍就不能算作偷吃,类比过来,如果有这个心理的人想要和a在一起,那么他会先和另一个b取得名正言顺的关系,随后与a发生偷qing之类的关系。”他说完,把烟tou掐了,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