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景受了这一番羞辱,本就怒火中烧,看见满座的官员只知动嘴,没一个指望得上,更加气恼,抬手一挥,将桌上的杯盘碟碗推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怒喝:“他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闹?他说的那些条件,你们没有听见吗?割地求和,俯首称臣,若是真的答应来,朕将来怎么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
待他走远,朝臣们才吵嚷起来,有的说辽人茹饮血,不可理喻,有的说如今形势危急,不如先答应了他的条件,待到缓过这气,再从长计议。
见徐元景面铁青,耶律保慎看向殿中旋转的舞姬,指桑骂槐:“听说中原多人,个个,温柔多,在床上更是妙不可言,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大兴皇帝,除了这几个丑八怪和你旁边的妇人,你还有没有拿得手的女人?怎么不叫来,给我开开?”
闹哄哄的声音立时止息,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蒋星渊心里一动,恭恭敬敬地弯腰,:“遵旨,才这就去办。”
耶律保慎听蒋星渊说话中带,又揪不什么错,冷笑:“既如此,便请吧。”
徐元景甩开贞贵妃的搀扶,走台阶的时候,只觉天旋地转,险些一栽倒。
这幅画不以贞贵妃为主,却将她括其中,不算跑题,耶律保慎挑剔地看了半晌,实在挑不病,便抬起巴指了指人抬上来的古琴。
一个回合结束,紧绷的气氛略略缓和了些,朝臣们打破僵局,推杯换盏,又有乐伎手抱琵琶鱼贯而,殿渐渐闹起来。
他离开寿福,没有照徐元景所说的挑选秀女,也没有前往四方馆,而是命小钟替自己遮掩一二,骑了匹快,直往絮娘藏的山庄而去。
他嘴里说的是人,其实在暗指大兴没有能兵将,不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
萧琸端坐于殿中,整理好衣袖,意态从容地拨动琴弦,一首气势磅礴的破阵曲从修长的指尖泻而,听得人神魂俱震,不自觉地直腰。
说完这话,耶律保慎扬长而去,连招呼都不肯打,气焰极为嚣张。
徐元景见蒋星渊与萧琸应对得法,神稍缓,端起酒杯,向耶律保慎示意:“耶律皇,请。”
徐元景缓过一气,示意他跟自己走到殿后,沉默许久,:“耶律保慎不是要人吗?你从今年新选的秀女里挑几个貌些的,悄悄给他送过去,再想法打听打听,看看他提的那些条件,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耶律保慎想不到萧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中竟然暗藏沟壑,收起几分轻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萧琸与蒋星渊对视一,福至心灵,拿起画笔沉片刻,并未耶律保慎的要求作什么人图,而是将殿的场景如实绘于笔端,难得的是每个人都活灵活现,连桌上酒杯的花纹都看得清楚,称得上妙绝。
介意,不如让萧大人代圣上展示一二。”
蒋星渊稳稳托住他的手臂,低声:“万岁爷息怒,千错万错,都是才们的错。为着江山社稷,您一定要保重龙。”
酒过三巡,耶律保慎说到正题,开便十分不客气地向徐元景索要辽国占领的十几座城池,要求以黄河为界,割地赔款,自此以后,大兴向汗王年年纳贡,岁岁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