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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冠绝(上) > 4权倾朝野

4权倾朝野

已有六年未见,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也是断之时,往后便再未重聚,与其说是不愿,倒不如说是不敢。

        是沉香不敢。

        上次赴约不成,他虽懊恼自己误事,但更多的是庆幸,他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小玉,又该如何面对她中不复存在的意。

        放?他定是放了,他只是不明白,不明白小玉为何不他了。

        他们已经分开六年了,远比相的时间长。

        在东海留宿了几天,已到各奔东西的时候。暮苍茫时,沉香和小玉一同坐在海边,看海鸥啄、海浪翻,听风声呼啸、波涛奔腾。

        直到月海上,霁华倾覆,清冷月光照在寒冬里,更显凛冽。沉默了一晚上的两人终于有一个率先开,沉香难得的紧张:“小玉,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好啊,我过得很好,你呢?”

        “我?我……也很好。”

        真是稀奇,曾经无话不谈,连说着再幼稚不过的话都能聊上一天的人,此刻却是惜字如金,涩于言论。

        末了,又是几个时辰过去,天边已有破晓之势,小玉撑起站起,笑说:“天快亮了,沉香,我该回万窟山了。”

        沉香忙随她一同起:“我送你回!”

        “不了,沉香,我们并不顺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话似乎暗藏玄机,沉香听了只觉心恍震,直直愣在原地。

        “沉香,人是要向前看的。”

        没错,人是要向前看的,好比他们前方的路,四面宽阔,皆是通途。倘若耽溺过去,便是随波逐,一再放任便会走他们后的海里,自行溺毙其中。沉香学了很久的当机立断,从前他在人和母亲中选择了母亲,在舅舅和大义中选择了大义,旁人不知他其中时的痛苦,只等一个决绝的最终选择。

        山路远,真难求。

        奈何深缘浅,逝难留。

        黑夜中,小玉红了睛,“沉香,往后多去万窟山,我永远等着你,你无需难为,我们依旧是死过的挚友和亲人。你……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说完,不等沉香回应,她已转离开,一步一步走即起黎明里,须臾消失不见。

        沉香依旧站在海岸边,凝望着小玉远去的方向神,周遭裹挟着咸湿海的风刺骨冰冷,宛若数把刀剜割他的肤肉。他的膛突然猛烈起伏,来回几遍后陷平静,压抑了数年的泪在此时爆发,如暴雨倾盆,一发不可收,瞬间打湿面颊。空旷的海边人烟绝迹,却像被无数双睛盯着一般,让他偏要忍住,但适得其反,泪大颗大颗落,越越多,越聚越深,似是要把这隐忍了多时的绪尽数宣来。

        他环抱着双坐在海边,埋得低低的,衣袍摆已被泪打湿。

        俄尔,一只劲有力的手轻轻搭在了沉香肩,沉香肩膀猛地一颤,惊慌之余意识抬起,恰好此时,天光乍现,晨曦东,一束温柔和的光芒照在杨戬脸上,使沉香轻易便能看见对方中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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