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中桃花如昨,如陷粉雾中,芳香馥郁,清雅沁心,喜鹊黄鹂飞跃枝桠之上,快嬉戏,上有袅袅炊烟,饭香清甜,人间烟火不过如此,杨戬大致看了几,心知这一家三生活得不错,便放心来,他照沉香的指示将倒缸里,随后听得沉香朝屋中喊:“爹!娘!舅舅来啦!”
“二哥!”三圣母一袭蓝仙衣裙,金簪盘成温婉的发髻,虽已为人母人妻,见到杨戬却还是保持着少女的活泼。
兄妹二人亲昵地攀谈一阵,尔后刘彦昌也来了,他上套着围裙,带着油烟味儿,一看就是才完饭,他与杨戬打了照面,朝对方拱手作揖,有礼有度,但皆是无话可说,一时僵住了,尴尬如斯。
刘彦昌对杨戬有些复杂,一方面,杨戬为了他们一家的确付了很多,不惜一切地教导沉香成才,为了不让三娘被天庭追究而欺上瞒,为了新天条差儿送了命,他又对沉香如此宽厚,可另一方面,杨戬确实很恨他,曾将他活生生打死,对他和三娘的婚姻也是百般不满意,二人的关系一直无法缓和,他也知杨戬是看在三娘和沉香的面上才对他礼遇三分。
沉香看看杨戬又看看刘彦昌,随后笑呵呵地和稀泥,扬起笑脸对杨戬说:“舅舅,您一路很劳累吧?饭都好了,快去一起吃吧,不知您要来,也不知您吃什么菜,不过爹的厨艺很好的,您一定喜。”说着,已经和三圣母一左一右拉着杨戬屋了,直接绕过了刘彦昌。
杨戬任由母俩牵着,心尖早已柔。
门外的刘彦昌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好像全家就他一个外人。唉……没办法没办法,谁让三娘和沉香一向崇拜杨戬。
饭桌上,杨戬将王母送给沉香的礼交给了他,并不作细说。
是夜,薄雾倾散,凉风习习,初蝉叫声稀微,藏在密叶中淡淡远远的,也就听不见了。沉香坐在自己屋里的长桌上,百无聊赖地捧着本书读,看天已晚就打算上床就寝,才要解腰带就听到了三声叩门,赶忙收势去开门,看到来人立刻甜甜地唤了声:“舅舅!”
二人相靠而坐,洽谈了一番,末了,杨戬挥扇一变,变三样东西――一块质地莹的青莲玉佩,背面刻“沉香”二字、一个香,由启示织女的晚霞丝所绣,里放置桂花焚檀,能够安神助眠、最后则是一把尖锐的雷神长枪,是鲁班所造的神兵,锋利无比,重达千钧。
杨戬看着沉香呆呆的表,不由发笑,“来,站起来,舅舅给你上。”
沉香乖乖地站了起来,杨戬拿来玉佩和香,仔细地系到沉香腰带上,一边系一边说:“舅舅错过了你三次生日,今天给你补上。”
系好后,杨戬将沉香重新回座位上,眉笑不失认真地对他说:“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祝福语也得补上,不能亏欠了我们沉香。”
沉香鼻一酸,心中五味杂陈,舅舅对他越好他越觉得愧疚,悲绪陡来,激得他落泪来,“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