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襄正打算换衣服的时候，有个师弟探脸jin来，怯生生地说外tou有个小少爷找他。

        小少爷？童襄疑惑地思考起自己认不认识这么一号人。也许是哪家不懂事的幺儿吧，因为一时新鲜，就想学老爷们捧戏zi。

        把刚解开的衣带系好，童襄扬起笑脸迎chu去，在一堆花花绿绿的戏服中一yan看见穿着深se学生装的那位少爷。他居然真的认识，黎家的六少爷，前阵zi他才去黎家的宅院里给老夫人贺过寿，与那位六少爷打过照面。

        似乎，的确是个纨绔。童襄不着痕迹地曲tui躬背，将自己的shengao压到比六少爷稍矮一些。六少爷好像比他小几岁，也或许只是大宅院的风shui养人。

        六少爷眉yan间带着笑意，看着风liu轻佻。“童老板何时有空？有些话，想与童老板单独叙一叙。”

        带戏zi去颠鸾倒凤的常见话术。童襄笑脸不变，低眉顺yan地说自己只待六少爷传唤，随叫随到。

        六少爷在一众戏zi们八卦的目光中抓住童襄的手腕。那腕zi瘦得伶仃，如童襄扮演的花旦那样细巧，挂着shuitou一般的玉镯zi：“你这镯zi不好。你一会儿换了衣服随我去石nuan坊，给你挑一对好的。”chu乎童襄意料地，那六少爷手上暗暗使劲托举。童襄揣摩了他的意思，站直tui，顿一顿，再ting直腰。那力dao就消失了。

        周围纷纷赞叹六少爷chu手阔绰，童襄抬yan一笑，开kou却差dian叫旁人惊掉xia巴：“石nuan坊的玉是好，可我xia了戏台zi便dai不上女人首饰。劳您费心。您嫖我不用钱，得您青yan是我三生有幸。”

        大师兄疯了吧。童襄听见有人没压住的惊呼，心里叹息师弟师妹们还是太nen了，这种事心里想想就好，怎么喊chu来了呢。

        六少爷抬手扣住童襄的xia颌，脸上仍然笑着。童襄也笑着。两人都带着完mei无缺的笑意对视了几秒。六少爷突然笑了一声：“换衣服去吧？”

        换完行tou的童襄在众人或惊疑或艳羡或鄙夷的目光中亦步亦趋地跟着六少爷上车。以前不是没这样过。童襄偷偷觑了六少爷一yan，那少年正支着脸看车窗外的街巷。这位六少爷以前没捧过戏zi吧，liu程倒是和其他男人一个样，难dao还偷师过不成？

        在六少爷发现自己的偷窥前，童襄偏开了视线。

        原以为会是六少爷在外tou的宅院里落脚。童襄低xiatou，不去看黎家暗藏富贵的宅门。捧戏zi捧得如此大摇大摆的少爷，实在是大长见识。

        六少爷神态自然，童襄也就依样学样，如平常一般走路。六少爷转过tou来将他上xia打量过，微微皱眉。童襄看回去的yan神里带着些疑惑，忽地福至心灵，将习惯xing低xia的tou抬起来。六少爷果然舒展了眉tou，很是满意的样zi。

        这少爷还ting有意思。童襄觉得那少年神态有些可ai，也没掩饰，笑得眉yan弯弯，显得未完全长开的五官秀气。

        六少爷拨开劝阻他的xia人，径直把童襄引到自己的卧房，关上门，自顾自在桌边坐xia，好整以暇地看着童襄。

        童襄便知dao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他不忙着去献媚，先将房间里的陈设打量了一番。同他以前见过的少爷们的房间比起来不算奢华，陈设许多西洋玩意，他并不全认得。

        扭回tou，还是笑得那么柔，却在yan角眉梢带上了些看re闹似的狡黠：“六少爷您可真豁得chu去。”如此招摇地将一个男戏zi领回屋，如若不是真痴傻，便是要演一chu大戏了。

        六少爷――黎星不屑地一撩yanpi：“我就好这kou，怎么着？”

        童襄连连摆手：“不怎么不怎么，您捧我，我乐还来不及呢。”

        黎星勾勾手指，童襄凑上前，被他一把揪住衣领而不得不弯xia腰去。“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少不了你的好chu1。”

        童襄眨一眨yan，笑容gan1净羞涩：“是，您便瞧好了吧。”说着指尖拨动黎星衣扣，熟练地将学生装的纽扣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