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到底又是谁说的……他的成就已经让大宋到了丰亨豫大的地步,应该建造艮岳,与民同乐,广宣仁德。
他一开始没有同意。他知,现在不是时候。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知错了……”他知错了。他真的知错了。
大宋国库确实愈发充盈,国力盛,百姓安乐。
他该如何一个好的君王?他不知。
究竟是怎么到这个地步的?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是什么时候动摇了?被迷惑了?他不知。
她不想看到大宋的灭亡,不想再看到“故国悲凉”了。
他开始自满,开始堕落。
蔡京开始捧他,说他是万世明君,说他能带领大宋到巅峰。
“我不想的……我没想到……”他哽咽着,愧疚和悔恨终于涌上心,“我没想到会这样……”
他只知最后他说了“好”,从那以后,一步错,步步错。
“赵佶,请你记住,你的肩上,是整个大宋。”楚辞叹了气,她纵然有上帝视角,都没有信心救大宋,更何况是在局中被蒙蔽已久的赵佶呢?
于是他新政,兴学,建立孤儿院,变法。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他自知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因而到最后只变成了一句“我不想。”
那是祖宗的夙愿。这个词像是蛊毒一样扎他的脑里,挥之不去。
“可是……可是……”他终于像失了母亲的婴孩一般崩溃大哭,把他那些或许从未有人知的彷徨无措宣来,“我不会……我不知……”
他很兴。可是从来没人告诉他,他的钱,并没有到百姓的腰包里。
燕云十六州、燕云十六州。
他从来都是想让大宋走向巅峰,而非以百姓之血温养自己,以致灭亡。
他要造艮岳。“丰亨豫大。”他想用艮岳来展现他的政绩。
那一天,赵佶终于完完整整地背了他的那篇《罪己诏》。
是蔡京在教他。
蔡京也劝他不可以。可是他们一直说,一直说。
楚辞的罪己诏写着写着忘了词,到最后,她写了一句,“甘心万里成降虏,故国悲凉玉殿秋。”
他的上已经写满了当初罪己诏里的容,像是刻的符文一样隐隐发。
朱勔以花石纲媚上。其实他付了钱的。库里的钱越来越少,江南运来的石越来越多。
开始的?”楚辞的泪止不住地往,她不知在为什么而悲哀,是在为那些丧命的百姓,还是为罪有应得的赵佶,还是为什么也改变不了的自己。
金国兴起,辽国衰落,是王黼告诉他,他应该联金抗辽,夺回幽云十六州。
“不是的……”赵佶见她哭得伤,心戚戚,也忍不住哭起来。
一开始,他只是端王而已。
“一开始……我想一个好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