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尹摇摇，语气定地说：“你不属于凡世，但我属于。”支撑她历经那么多磨难的，就是能回到这个被江霞嫌弃的“凡世”。

        他承认是自己明白得太晚了，把她的心意忽略了，忘记了自己当年如果就那么飞升成了上仙，即使作为自己的从属，也是通不过完全容不怪的上界的。小兔是害怕和自己分开才破坏了自己的阵法。

        不可以，普通人最多只有百年的寿命，他们可是要永远都不再分开的，他不想再等虚无缥缈的轮回了。

        江霞他不知自己错了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兔对自己那么冷淡。是生气自己耽搁了上百年自己才找到她吗？还是反自己为了找她发动了主从灵契压制住了她？

        “最晚一年。”

        一年看起来还是太久了，他需要更快地让莫尹回到自己边来。

        还好，找到了。但自己的心却还是空落落的。

        我看着他闪着光充满希冀的神，十分绝望。我自己的命运又被加上了他人的愿望。

        “……你会死。”真是疯了，江霞怎么会想到取自己的心血。

        在为与她重逢的百年间，自己完全是靠咀嚼那五年相的记忆保持神志清晰而不至于堕的。

        江霞压抑已久的心终于找到钻来的隙，它在江霞脑海里煽动着，她不是你的小兔，小兔怎么会说要离开你的话呢？

        “闭嘴！”江霞扶着脑侧痛苦地喊了。莫尹被突然吓到，往后退了几步。

他别讲胡话了，哪里去找一个上仙屠了抢他的心血。

        抱着安静睡着的莫尹，江霞的狂躁才慢慢平缓来。

        “多久？”我有气无力地问，最好百年以后我早死了。

        32

        “在你走后，为了再见你，我已经是了。”江霞牵起我的手贴在了他的。

        “对不起，我没有要吼你……。”江霞慌张地说：“你先睡会儿，好吗？”他给莫尹了个睡眠咒，这么简单的术法他居然画了三次才画对。她努力睁开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还是扛不过睡意晃晃悠悠地倒了去。

        “不会。但我要准备一段时间。”

        “走过奈何桥，即使我剩了一记忆，但那对我而言，就像读了一个和自己无关的话本一样。我只想正常地活好这一世，过好这百年。江霞，你也忘了吧，你是上仙了，不用记着一个小小的兔。”

        江霞巴巴地试图反驳：“……你和凡世的人不一样。”

        “江霞，我已经放弃成仙了。”

        她为什么不再愿意让自己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