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手足无措地又一次她的泪，终于听清楚了她念叨的语句。那是电影里女主角的一句台词：

        良久，他握住江示舟的一只手，引向自己的左膛。

        在江启年的安抚之，江示舟的泣声总算趋于平缓，又转为长足的鼻息声，搭在他上的四肢也放松来。背景的电视音因而显得嘈杂，江启年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被窝里后，找到遥控，了暂停键。度条与状态栏一同浮现，右上角显示一串数字。他先是短暂地愣了一会儿，随即微微扬起了唇角。

        温的气息在她耳廓，细碎的吻也随之一落来。

        “你不知我会不会一直你，我也不知，所以……就让余的时间来见证吧。”

        “但我不需要证明，你也不需要证明。一切事只有经历过才能被证实，不是吗？

        王如果和小人鱼在一起了，他们会有孩吗？

        痛困乏到再也没力气思考和保持清醒，哭累了的江示舟将脸贴在枕上，恍惚间似乎能依稀听到远海浪的声音。沉梦乡的前一刻，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意识朦胧，接近睡着的江示舟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电视屏幕。

        “If　I　finally　make　it　through　this　day　somehow，　I　am　gonna　have　his　babies.”（如果我能成功活过今天，我要怀他的孩。）

        “你看，已经是第二天了，你生日这天已经过去了，你害怕的那种事没有发生。”

        “今天你十八岁，我还是像你十六岁、十七岁的时候一样你，甚至比之前更。只要我还像现在这样你，我就不可能会伤害你。虽然我不能保证，也不能证明，等你十九岁、二十岁、三十岁、一百岁的那天，我的心还是会像今天这样。

翌朝即逝的夕颜花，还是凌寒不屈、四季常青的雪松？

        “……怎么就不一样了呢？”隔着腔，受到心脏在她的掌心动着，江启年贴着她的耳畔，轻声细语，“……我和你的心是一样的，示舟。我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仅仅因为你是你而已，我不关心你能为我什么，我只关心我能为你什么。至少在当，这是我确信无疑的，就像我的心一样。所以我不可能会伤害你，更不可能杀你。”

        江启年本以为，这句话能够让她彻底安心来，不用经历电影里女主角十数次的死亡，便获得了她最渴望的“明天”，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兴的事。江示舟却是直愣愣地望着屏幕，嘴唇嗫嚅着，泪又一次无声地顺着脸颊鬓角。

        反正江启年和江示舟，永远不可能有孩――这件看似残酷的事，从某种意义上，似乎也慷慨地赋予了他们某种永恒的确定。

        就像“孩”这个词，对于某些人来说，或许也是如此。

        “明天”这个词，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再平凡不过。甚至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恨不得弃之如敝履的。可对于反复死在同一天的女主角来说，却是个极度奢侈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