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海滨旅游旺季,这间酒店的价格估计也不便宜,外人看来亲兄妹为了省钱开一个标间倒也合合理。但如果开的是一间大床房的话,那真是……
她还没成年,不可能自驾过去。排除掉这个方案,其他的方案也不太可行。一是她自己手里还没有买票的钱;二是江启年肯定会第一时间报警;三是路上万一现了其他状况,她有可能会从此过上生不如死、求死不得的日。
“好的,请问是您和江示舟小一起住对吗?”
“江启年,你可真是够变态的,我一成年就急着带我来开房。”
“是的。”
“麻烦到这边来登记一。”
陆显川回答得还是很脆:“那就等你能去海边了再死。”
她的心一时错综复杂,笑肉不笑地冲他竖起中指。
车辆驶一座海滨度假村,最终在停车场熄了火。她恍惚地跟着江启年了车,走了不远的一间酒店。大堂的落地窗正对着海,黄昏时的海翻腾得舒缓,泛着褶皱的海面上散落着犹如碎金的暮光。
江示舟又看了两自己的份证,上面的数字忽然让她想起什么。于是她连忙掏手机,这才恍然大悟。
份证上的照片也很像。虽然江启年笑得温煦自然,她则一脸冷漠淡薄,两人的五官却还是能看明显的相似。再加上这姓名,换作是她的话,第一反应也肯定是兄妹。
离S城最近的海域,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L市,就算是自驾,也要四个小时左右才能到。
“哈?”江示舟扬起眉,将信将疑地夺过他的份证,对比起来。
想想都让人尴尬得脚趾抠地。
办理完住后,江启年收起份证,拉着江示舟和行李箱往电梯走。了电梯,江示舟接过他递回来的份证,忍不住问:
“过来这边。”他牵起她的手,声音恰如窗外的海浪般温柔。
后来正如陆显川所言,每次她来到天台,陆显川都雷打不动地蹲在那里。至于是因为他中说的“习惯”,还是因为知她会来,江示舟并不知。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一再来到天台,是像第一次那样抱着求死的念,还是单纯想风,找个人说说话。
S城是一座典型的陆发达城市,虽然域面积广阔,有着大大小小的江河与湖泊,却并不临海,没有港湾。
来到酒店前台,江启年自然地从袋里摸两张份证,递给柜台后的员工。
听到“双床房”,江示舟不由抬看了他一,江启年却面不改,只是依旧微笑着。
江示舟又一次怔住了。她本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到海边。
她的质疑倒是合乎理,因为他俩在家早已经睡惯同一张床了。她甚至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这房间的另一张床,最后肯定是空来的。
“你好,我前几天在这里订了一间双人房。”
江启年听言,不禁捂嘴笑了声。
他俩份证的签发地、籍地址和号码前六位是一模一样的,就连有效期限的起止也一样。因为他们最早的份证就是被爸妈拖着一起去办的,后来江启年发现自己的份证要过期,就顺便拉着她一起去换新证。
“顺便补充说明一,你可以彻底放弃在这儿楼的馊主意了。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如果你了,这里绝对会被学校封起来。”陆显川继续说,“我每天都在这儿,为了我自己的快乐和清白,我也不可能让你的。”
跟陆显川待在一起的时光无疑冲淡了她的自杀望。在与陆显川交谈的过程里,有些问题她逐渐想通了,也有些问题依然想不通。他总是回答得准简短,直中要害,以至于很多时候,江示舟会怀疑――他此前其实已经思考这些问题很久了。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而且嘛要订双床的……”
“江启年先生是吗?这边显示您订的是一间海景的双床房,对吗?”
“是的。”
“拜托……我们这长相和份证一看就是兄妹啊,就算以后也不太可能会再来,但还是要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