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颔,右手攥着一把刚刚和彭绮在睡眠舱里找到的鱼,整个人瞧着有些心神不属。
秦杏努力放松着自己僵的,盯住彭绮的睛:“彭绮,我们也要谈谈你。”
“你既然知他想听什么,就讲给他听呗。”
“对。”彭绮拍了拍双手,似乎是在抖落手掌上可能粘附的鱼碎屑。
秦杏不免苦笑,“没有意思”的她再怎么绞尽脑汁,也不太可能编来“有意思”的故事。
“既然是‘有来有往’,就没有只谈我一个人的理。”
“和上次一样,你只要好好你的事,越能引注意,就是对我越大的帮助。”彭绮再次拍了拍秦杏的肩膀,这次的笑容格外张扬灿烂:
不知彭绮是没有看秦杏的不自然,还是故意装作没有看,总之她的神态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如此回顾来,秦杏发觉自己的生活简直就是一杯没滋没味的白开,连调制都远远称不上。她自己倒是很享受这杯白开,但男人明显想要一杯火烧火燎的烈酒,这样大的差距,使她很是苦恼。
看来故事之间总未免有些相似的桥段,只不过没想到那一本是和秦杏有些渊源的《木偶芯》。
但她很是吃了一惊,秦杏双手虚虚拢着,盖弥彰地遮掩着手心一瞬间冒的汗,缓了一会儿,直到有把握自己的声音不会打颤,才:
“她总是有的吧?”
彭绮把手里的鱼一脑儿地丢去,左脚半探睡眠舱,右胳膊搭在同侧立起来的的膝盖上,坐姿很不端正。
“《一千零一夜》?山鲁佐德和山鲁亚尔?”
彭绮的声音听着有些不屑,她的不屑显然是冲着那个男人的,秦杏不知缘由,只看着她把鱼抛向面,引诱着银鱼纷纷跃夺。
“就像那个――皇后为了避免被残暴的国王杀掉,每天晚上都给他讲故事,并特意把结尾留到第二天,既保住了命,又讨得了心。”
“我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能讨好他,我自己也是一个没有什么趣味的人。更何况他这种人,又在徕霓区,见识、经历绝对比我多得多。”
秦杏隐约觉那个男人可能更想听一些狗血纠缠的故事,这个她就更搜刮不来了。甚至老实说,她有隐隐排斥谈论,她没兴趣,更不相信。
“什么《一千零一夜》?”她很快摇,“我说的是《木偶芯》,玛尔妲和德蒙。”
要捱多久,一些不堪回首的痕迹才能褪去、消失?
“他想要听什么你还不知吗?”
她扭回半个,毫不见外地掏走了秦杏手中剩余的鱼。
秦杏怔了一,:“我和他相不久,但猜着,总觉得他可能是想听我讲些什么的事,最好跌宕起伏,越纠缠越满意。”
她刚觉得彭绮这个建议提了和没提区别不大,不可能救她于火之中,就见彭绮意味深长地一笑。彭绮把探睡眠舱的半只脚收回来,挪过来紧紧挨住她,使得秦杏的都微微一僵。
尽没有了鱼投喂,银鱼跃面的频率还是明显变了,花溅起的声响此起彼伏。
彭绮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讲?像是讲故事?”
秦杏的睛不受控制地瞪大了,她看了看和自己挨得极近的彭绮,微笑看上去还是和刚才一样,并不夹杂什么威胁或者试探的意味。
“讲故事总要编故事,我也没有东西来编。”
“你是没有东西可编,但是你的记忆――”
她心中激难以平复,暗暗妈妈的彭绮到底想要什么?彭绮对秦琴又了解多少?秦杏完全没有绪。
溅起的朵朵花叠簇在一起,银鱼不知疲倦地跃,冲本就波涛暗涌的面,模样竟透几分凶狠。
“杏,你能到,是不是?”
她足有十四年折在秦珩的手上,过着暗无天日的禁生活,的经历没什么可讲的。走囚室后,秦杏也没有过什么“闯世界”的想法或者行径,她基本上每天都是在就班地据规章制度事,力和时间都倾注在训练上,娱乐活动少得可怜――更可怜的是她甚至没觉得这有什么!
秦杏没有回应彭绮的这句话,她的目光寻觅着这间过于宽阔的卧室的窗,想要再看一那弯疤痕似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