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生，脸上泛起不易察觉的喜悦，俨然像是看见了关系匪浅的老熟人。

        何况，提问的人，还只是她刚认识一周不到的新同学。而S城四中的校规，第一条就是严禁早恋。

        一校门，短发女生便笑着拍了拍江示舟的肩，就拉着行李箱和女生，大步星地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只留江示舟一个人，在他盈满笑意的注视，慢吞吞地挪着脚步走到他面前。

        “男朋友”三个字骤不及防地钻她的耳，像是往钢笔里注了红墨，笔尖落在微的空白纸张上，晕开了淡淡的红。视线与那双熟悉的睛交汇，如有暗涌动，令她的心陡然乱了半拍。

        听到江示舟的回答，两位女同学说话的音量与音调都不自觉拉了。

        见他只是笑却不说话，江示舟到颇不自在。想了好一会儿，才挤一句话。

        “那示舟，你跟着你哥哥回去吧，我们俩就先一块儿走了。”

        她们不由凑到她耳边，窃声问：

        “哇，那你哥对你好好喔。”短发女生的脸上一丝羡慕，“而且看起来又帅又温柔，搞得我也好想有个哥哥――”

        江示舟失笑，她发现这个问题，好像已经被问过第三次了。果然是固定搭捆绑的问题吗。

        “他是来接你放学的？可你刚刚不是说一个人回去嘛。”

        “拉倒吧，又不是每个亲哥都能这么好。据我观察，亲哥里十个得有八个是混吧。像我哥就成天只会跟我抢零吃，我还巴不得他早暴毙嘞。”

        话音刚落，他的

        “哇――是亲哥吗？”

        “……是我哥。”江示舟还是说了一个笃定无疑的答案。

        她还没说完，女生就嗤之以鼻地说：

        “咦，示舟，你认识那个人吗，他是谁啊？”

        “你怎么来了？”

        这话不意料地逗乐了短发女生，也让江示舟失笑。

        “咦，看不来啊。觉你哥就是很温柔很你的样啊。”女生嘟哝着说，“而且还是帅哥诶，再怎么混也混不到哪去吧。”

        江示舟没说话，只是笑笑。

        像她的亲哥哥……可是喜“吃”些更奇怪的东西呢。

        “对不起。”江启年小声，“因为想早见到妹妹。”

        他现在……算得上是她的“男朋友”吗？

        虽然绝大分的学生都不会闲着没事举报同学，但也不排除好事者或心理扭曲的怪人。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才刚来第一周，任凭她再散漫，也不可能赶着将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啊。

        “嗯，同父同母、如假包换的亲哥。”

        “那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好帅啊――”

        随着与校门的距离越来越短，另外两人的交谈声也自觉地降低，直到消失。

        “我没叫过他，他也没跟我说……我也不知他会来。”

        抢零吃能算什么？

        ……男朋友？

        如果不是的话，他们现在……又算是什么？

        “其实我哥他……”她又望了望校门外那个清净的影，话里意有所指，“也混的。”

        耳边响起突兀的女声，江示舟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回过神。

        他脸上的笑意愈发地，然后微俯，凑到她耳边。

        仿佛是在传统的多选题一样，漏选可以，多选、错选，可是不得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