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难受着眠,难受着醒。一切明明与以往没多大区别,八方却是空。
『别、别这样盯着我!』
『可以啊。』
不愿自己清醒,于是让自己忙碌。只须繁忙,就不用再去想什么愁、什么怨。
由于茶暴利,面包房老板早已将店面升级为茶店与面包房一——即顾客可以在茶饮区域用餐。
你看着他。
他在紧张?紧张什么?为什么突然紧张?
你撇开眉,『没什么。』
邻居先生一派茫然,『我本不记得我们聊过什么。』
『都是因为你之前说……』你皱紧眉,『什么什么空虚……什么的,我才会变成这样。』
纳兰迦急忙否定,瞥你一,又急忙撇过去。
怎么,就抱他一,让他中邪了?
游戏打不动,饭不想自己。
工作应接不暇,回到家,沙发,墙光秃秃,四周空。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与被洗脑了一般,对生活的知——那份惬意、轻松,那些你一直以来适应的东西,一去而不复回。
纳兰迦知你是装哑,有时你也懒得打字,就直接用意大利语说,反正纳兰迦不会嫌弃你意语语烂。
疑似中邪的纳兰迦没再回来,布加拉提还在帮你修改令意呆利人秃的垃圾小作文,邻居先生陪你吃饭。
『怎么突然怪起我来了?』
『纳兰迦,我可以抱你吗?』
说不清,不明,你不晓得究竟是哪里让你不舒服。
你观察他,不明白他怎么了。
两杯草莓昔(米斯达与福葛),一杯原味珍珠茶(纳兰迦),一杯百香果茶(布加拉提)。许久未见纳兰迦,此次见面,纳兰迦一直盯着你瞧。
唉,都怪福葛,让你长脑了。是要求你翻译讲解古诗词,那些早已忘却的,又让你记起。
店门推开,是熟悉的黑手党一行。米斯达率先向你招手,你正记录着客单茶,百忙之间对他微笑一。
你将
他发不明意味的声音,睛终于舍得从电视机上移开,却飘来飘去。
纳兰迦神躲避你,继续看《北斗神拳》,吃完苹果派,动画这一集还没播完,他就匆匆与你别。
亚洲人的地位比不上残疾人,你不知自己该抱有怎样的心。
盯——
纳兰迦推开你,与你拉开足足一米远——沙发拢共就一米半。
“日暮乡关何是?烟波江上那个使人愁啊,使人愁……”
他的脸也在红,是害羞了?为什么害羞。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你呻惆怅,“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今天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良宵好景,月明星稀,有邻居先生伴,你却只想安然睡一场无梦的觉。
忙忙碌碌,与看板娘一同完茶饮端给客人,时而记岔,看板娘还要替你歉,免得招惹祸端。
纳兰迦一溜烟逃跑,房门在中拍打,你也于风中凌那个乱。
小被窝,本是自己温安心之地,如今却觉得不甚舒适。
他的嘴巴不嚼了,睛也不眨,呆呆的,定了似的,呈待机状态。
以前都是他拥抱你、背你,这次由你反过来。
『你在说什么?』邻居先生听不懂汉语。
不一样的觉。
邻居先生很懵。
你:?
你戳戳他的脸,乎乎,没有被冰冻。
『好耶!』他立坐起来。
『你哪里不舒服吗?』
是啊,你也是。
『啊?啊?没有!』
神拳》吃薯条——中午你问发呆的他午想什么,他说不如整薯条。
一般只要说你是残疾人,那些生气的顾客都会选择原谅。
『就是什么空虚什么寂寞……拥抱什么的。』
他立即回应,你也立即把他抱怀里。
你平日除了制作面包,也需要在人量峰期时为一个人忙不过来的看板娘分忧。
『嗨!我们又见面了!』
“啊,呃,呃……”
纳兰迦用刀切开,分给你一块,他嘴里吃着,睛没从电视剧分开。
『都怪你。』与邻居先生共晚餐之夜,你却兀地这么说。
『来,好啦。』你将苹果派端过去。
“嗯?”邻居先生望天,苦思冥想的模样,『我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