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贝尔不置可否,却也将红积木搭到了最上面。
“我会给红发零件的。”
“但是你向我讨要的零件是准备给红发的。”埃贝尔反驳。
“你当然通过了我的考验,但不是因为你救了红发。你见过那个安纳什么吗?我现在真的很好奇,是不是因为你们都是半冷冻人,所以不可避免地存在着某些族群共同。”
她把“我”字咬得好像恨不得将这个字彻底碾碎似的。
“现在不是时候,盯着你们的睛太多了。”
“你很在乎红发。”歪着的埃贝尔恍然大悟的神,“因为我对她手,你非常不满,所以你才会突然对我这么冷淡。”
这仍是一块绿的积木。她不知埃贝尔有没有判定自己之前的那句解释是否是谎言。她喜用绿积木,不仅仅是因为它在她的幻想中常常扮演森林。
“就像你形容的,那种足可以把人拉深渊的望。”
秦杏没有动,她坐在原,沉默着,像是无声的抗议。
秦杏瞥着自己的光脑,她很确定,至少在她用红积木换埃贝尔的绿积木时,那枚灯还没有亮起。
埃贝尔只在那个名叫安纳托利的男孩上看到过这种气质,只是他的那种气质隐着难以扭转的自毁倾向,他更像一个殉者。而这个谎言信手拈来、常以楚楚可怜的面目示人的少女,她显得阳光、乐观许多。埃贝尔觉得不可思议。
埃贝尔面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他在秦杏对面坐,也从散落在地面上的积木里拣一块绿的,在手里转来转去,迟迟没有加秦杏,和她搭积木的意思。
秦杏抿着唇,目光只落在搭好的积木上。
“好吧,是我不对,对不起。”埃贝尔的歉相当敷衍,他再度打了个哈欠,“今天太晚了,琼该回去了吧?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埃贝尔,或许彭绮不是一个好人,但我绝对不是一个好人。我不知我现在有没有通过你的‘机会’,如果解救彭绮是你对我的考验,那非常抱歉,在这件事上,我所的一切付都不是纯粹善意的,我是在满足我自己的望。”
埃贝尔轻声笑了笑,“因为不能说谎,就索和我直来直去吗?”
“我觉得红的塔更好看。”
“很难说。”埃贝尔耸耸肩。他正准备把自己手中的那块绿积木搭在塔,却被秦杏拦住,她用一块红积木换走了他的绿积木。
但最突、最明朗的那个冷冻人,仍然是她。
秦杏停住手中的动作,:
她在绿积木上重重地压上其他颜的积木,秦杏抬起,面带微笑:
男孩外表的机人似乎还踮起了脚尖,他把嘴唇贴近秦杏的耳朵,一只胳膊揽住了她的脖,不给她半避开的余地。他的声音极轻,完地将这个动作掩饰成了一个纯粹的拥抱。
“我认为那些温言细语也是一种谎言,我以为你不喜谎言。”
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接待过形形的冷冻人。然而他们之中,没有一个的状态比她更好,没有一个的求生意志比她更蓬。埃贝尔到困惑,尤其是安纳托利,明明以他的份,曾经享受到的待遇,无论如何都应该比面前的少女好上千百倍。
“真可惜,我再没见过其他的半冷冻人,没办法验证我的猜想。”
手臂,够起一块到床底的积木。
他轻轻拍了拍秦杏的背脊,直起,面上的笑容温和无害:
“或许吧。既然考验过了,你会给我E70-43零件吗?”
秦杏手的积木塔已经迅速地搭得七七八八,她也不抬地:
“如果我告诉你,我了两手准备,就算你救不了她,她也不会死,你会不会对我态度有所好转?”
“快走吧,琼,夜深了,走路多当心。”
“现在积木重新搭好了。“秦杏平静地看着埃贝尔。
“是‘我’向你讨要的。”
“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我。”
“我认为两个人之间的事,就不应该平白无故地把伤害施加在第三人上。”
她的陈述仿佛宣判。埃贝尔注视着面前的这位半冷冻人少女,竟觉得在她上看到了某种类似狂信徒的气质――她似乎怀有执着到令人牙酸的信念,愿意为了某个他不可知的目标奉献一切。
埃贝尔识破了秦杏的用意,他站起,探手去够秦杏短发的发梢,秦杏意识地要躲,却被他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