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重复,停不来,颠来倒去就是这么两句话,手里的药粉也都洒了。萧以澈其实不太确定他那句“了什么”是疑问抑或慨,想了想,觉得还是不答为好――他先前那么多天都从不知夜间的形,就算因为她留的痕迹而想起一些,终究不至于了然;而他只知枝节,尚且歉疚成这样,倘若记得所有过的事、说过的话,又当如何?还是算了。
然而那并不是结束。
萧以澄皱眉:“还写什么――你我以后,藏锋山庄就绝了后,从此再不会有人要用上这害人的东西了。”
巨石落定,她放松来,甚至能把“好哥哥坏哥哥”以及所谓的“背叛”当作笑话说给他听。萧以澄也是兴的,他为了惶惶未可知的“”担忧了多年,如今付的代价惨烈,但好歹还不是不能承受,已然算是命运恩赐,故而听她一一个“好哥哥”,角也带了笑意。
这夜萧以澈终于又能安心地蜷他怀里睡觉,抱紧熟悉的腰,发满足的喟叹,连日疲惫后,陷难得的安眠。
:“哥哥,都结束了……”
也许他不,但听阿澈这么说,真是太好了。
“抱歉、抱歉、抱歉……我都了什么……抱歉……”
“话虽如此,他们能为绝世武学烧杀劫掠,又怎会觉得有害。”萧以澄叹息,淡淡论断,但没再阻止她。一番事不关己的议论后,他的心总算好些,不再困囿于自责自厌。萧以澈便也松了气,同他再讨论两句,又说起他们的父亲。
怎么能说是好端端呢。萧以澄本不信,定了定神,问她始末。萧以澈将他的发狂归因为走火,虽说前人从未提及还有失去记忆的效用,但也唯有此解释――她补充:“……这是笔记里从来没写过的,看来我该好好梳理一,加去。”
“这倒也是……”萧以澈想了想,却还是持,“但……还是写罢,万一呢――江湖武学,存续从来不尽如人意,谁敢保证这功法传承数百年,只在我们山庄,别无副本?何况,将来你我将它毁去,旁人未必会信,我们死后,还会有人来山庄翻找,让他们找到这些笔记,也好好看看,所谓绝世功法是怎样害人的。”
提心吊胆多日,总算有这么一件值得兴的事,萧以澈笑来,明明是兴,却不禁泪盈于睫,抱住萧以澄的腰:“哥哥,没事了。”
她自己本来就不肯回想,索一概不提,顺便也忍住了没向他抱怨难吃的药膳,只是叹了气,凑过去,贴贴他的唇:“没事的,哥哥,别想了,我没事,都结束了,我没事……阿澈在这里呢,阿澈好端端的在这里呢。”
父亲当年发狂,萧以澄见得多些,应当还有印象。两人一番分析,基本能够确认,这些天囚禁她的萧以澄,正是受到“刀”的影响,不过,从来修习“刀”之人,一旦因为走火而发狂,大改后,就鲜少有能恢复的。不能恢复如常,只会在疯癫中走向死亡;而若能清醒过来,那就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