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您好周团长!”受若惊的阮毓,几步走办公室,对方直奔主题,“昨天在茶室,我旁边坐了个朋友,你还有印象吧?他知你的遭遇后,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有代价……”
夜幕降临,蒲原小区的上空罩上一层朦胧的炊烟。
“那需要我……”
“呵――”孙艳嗤笑声,“可真是你爹的好闺女啊,他都大难临了,你这还得再想想!等你想通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听我说完!实话告诉你,我那哥们儿在安全单位里,你爸那案,刚好跟他职业对,剩的不用我多说吧?”
两人交不一般,说话也不遮掩,周戎昆话里话外,毫不掩饰对阮竹涛的鄙夷。旁边的男人只是偶尔应一声,手中把着茶盏,不动声。
阮毓暗翻白,懒得费,侧准备避开她回房间。不料对方一横,愣是挡住去路:“我知,在你心里从来没把我这个后妈当回事。可是阮毓我得提醒你,你爸被带走好几天还没消息呢,他年纪也不小了,你为人女,就算看我再不顺,也得想想你爸爸。徐屹说他托关系打听了,这事可大可小,现在没别的办法了,只要你能拿那张画来疏通,你爸就能平安回来。知吧?”
“是我,周戎昆。”
周戎昆没大有耐心,脆撂一句:“这样吧,时间地我发你手机上,去不去都在你!”
电话这,是久久的默然。
“对,阮毓就是他闺女。说起来吧,跟我们家还是老乡,我爸早年在地方上时,因为有这层分,每到逢年过节送礼,都是从阮竹涛手里拿画儿。那老家伙也会为人,撑死多加几百块辛苦钱,从不狮大开,加上他平搁那儿摆着,在国画圈儿碑倒不错。但话说回来,阮竹涛除了画画一无所长,蠢就蠢在没自知之明,跟一帮海外关系复杂的老混瞎裹乱,这不就把自己玩儿去了!还有那个徐屹,我虽然不知的事儿,但他跟阮竹涛闺女谈恋,绝对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前些年我爸一调走,就不大跟他们来往了,估计他闺女是没路可走,今天才找到这儿来……”
“就那画写意牡丹的?近十五年起来的书画家里,他算风最猛的吧!”
阮毓门才发现继母原来在家,只是忙着跟人打电话,没有开灯。
不容阮毓再说什么,电话
预想中的骂声并没到来,估计是车主赶时间,见她后退几步,连车窗都没开就踩油门走了。
早上,阮毓着黑圈去上班,路上车如织,汽笛声此起彼伏。她脑里恍恍惚惚,明明是红灯却还向前走,幸好那辆右转的车及时停住,刺耳的刹车声终于将她拉回现实。
照旧是低迷的午后,阮毓梦都没想到,有人会突然给她打心针。看着那陌生的来电,她犹豫再三,才了接听:“你好,请问……”
孙艳吓了一,阮毓用剧烈的摔门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她盯着房门,恶狠狠地啐骂一声:“呸,有你哭的时候!”
阮毓心里五味杂陈,说到底还是那幅画,她几次言又止,最终艰难答:“让我想想……”
“哟,舍得面了?”孙艳挂了电话,看见两手空空的阮毓正在玄关换鞋,语气是一如既往夹枪带棒,“我还以为,有的人看自己爸摊上了事儿,就不稀罕回这个家呢!”
※
这一夜,阮毓都没睡踏实,一会儿梦见父亲沧桑孱弱的躯,一会儿又仿佛看到继母阴险的笑。还有徐屹,他站在背光冷旁观,无论自己怎样哀求都不肯手相助。
人了事,准女婿就没影儿了?闺女的放着她未婚夫不找,嘛来求你个外人?”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周戎昆添了一茶,才将娓娓来,“阮竹涛这个名字。不知你听过没?”
同事们已经习惯了阮毓近日的失魂落魄,甚至不乏消息灵通者在背地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