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面的丈夫,死的死,疯的疯,方娘应该不是完全无辜吧,毕竟他连亲生孩都把控在掌中呢,一旦清楚认识到这个,就知古月方源从不会漏放任何一个有威胁的人。
我了就去收拾东西。
我想是没机会知了,爹娘弟弟和我一样红,那簪怎么也握不住不稳,成了我最后看到的光景。
什么杨花啦,什么别人穿过的破鞋,不住自己半的贱货,我半夜睡不着就老偷偷坐墙听龙生他爹骂人,比那些小巷里要饭的人骂得还难听,可方娘总是温温柔柔地回应,不紧不慢,说他真的没办法,铺生意太多了,他好辛苦,好想要。
方娘笑了笑,又问我家里怎么样,我想了想才回答,爹娘都好,娘现在有了,算命的都讲是男孩,我才说完,方娘床上那个睡着了的陌生男人就翻了个,方娘了上绾发的簪递给我,要我拿着玩,这才回去逗那男人的那有丑陋的东西。
但就是这样一表人才的龙生,被县官抓了去,大家议论纷纷,方娘垂泪哭了又哭,旁边的店铺伙计不住安着他,第二天整个镇的人都知龙生是因为弑父被抓了,龙生了幽魂三四刀,来送货的伙计看见了吓得去报官,方娘一边要护着龙生,一面又要照顾受重伤但还是吊了一条命没死的疯丈夫,整日以泪洗面。
那时候我才知方娘叫方娘不是没原因的,有人说龙生是方娘收养的,明明就是亲生的,方娘虽然是个男人,底却是个女人。
结果龙生刚好来,就说他娘送的东西肯定不会再收回去,叫我们收就是。爹看着打扮得一表人才的龙生,说他今年也十六了,是家里的梁了,不像我,还是个野丫。
忽地想起以前王大娘讲的,方娘最开始的那个童养夫,方娘早年丧父丧母,被舅父舅母卖给了白家,后来他那个叫白凝冰的丈夫也路上遇上了劫匪丢了命,你说,方娘当时送他丈夫去的时候,会不会也给丈夫送了一自己的发簪当念想呢?
可我本来也不会往外说,方娘有次拢了拢衣服过来问我怎么扒在这看,夜深重,小心着凉。
后来爹娘果然生了个弟弟,爹兴极了,我趁机把簪拿来,讲是方娘送给娘的礼,抱着弟弟喂的娘很是兴,但爹还是觉得太贵重,让我给方娘送回去。
最严重的那次龙生也知,但他没瞧见我,他疯了的后爹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菜刀就要砍床榻上的方娘,幸好被锁链给扯了才没砍到,噼里啪啦桌椅床板床架的声音响个不停,龙生急急忙忙冲来,瞧见他娘连衣服都还没穿整齐,对面又站着个像野兽一样的后爹,当即就只把他娘护着,不许后爹再靠近。
不,也不是没留,不过龙生应该不知,方娘把那些东西都在里面,这会看不见。
我说方娘你太好看了,我想多看看。
我伸一看,刚刚还和他娘睡在床榻上的那个男人早从后门去了,一痕迹都没留。
迟早有一天龙生会和他后爹同归于尽的,那时候哭起来的方娘,又会有多漂亮呢?至于方娘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可能也只有他本人才了解。
花了大把银龙生还是得关在牢里一段时间才能放来,我找了个机会去看龙生,龙生刚一见我就问他爹死了没用,我说没有,他娘还在照顾,他就面如死灰,喃喃自语说他明明是杀了疯爹好同娘一起搬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去,怎么娘还是不愿意呢?
扒着手指数数,这跑去的男人应该是我见着的第四个了,前面有几个我不知,后面会不会再有我也不懂,方娘也许知我在偷看,但他本不在意,毕竟能把幽魂手底几十个铺理得井井有条,将亲生孩迷得七荤八素,骗过所有人的男人有的是手段。
他娘叫他去买甜果,结果大半都给了我,不然他要是知这心味和凤金煌家的一样,怕是会像他后爹那样对着方娘一阵骂。
我看了龙生回来,父亲领着刚会走路的弟弟说要回老家一趟,弟弟都这么大了,还不知家乡在哪里。
路上遇上了拦路劫匪,既要我们的钱又要我们的命,我看到为首的瞟了一那簪,就毫不犹豫抬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