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青龙只觉得咙一阵发紧，霎时间红了眶，哽咽说不话来，“我……”

        “死了。”青龙平静地说，“他是战死的，乱刀砍死，我连他的尸都没找到。”

        卢凌风一茶：“……咳咳咳咳咳！”

        空气中的迷雾逐渐散去，哒哒的蹄声由远及近，青龙循声望去，层层草木掩映之，隐隐可见金甲银枪的凌冽寒光。随着蹄声越来越近，青龙心也越来越快，明知此时不过是幻境，但心里却抑制不住的紧张。

        “我……”青龙心里千言万语涌上心，却一句话也说不来，只能定定看着卢凌风，角酸涩不堪。

        青龙笑：“将军能否叫我一声青儿？”

        “将军喝茶吧！”青龙轻轻叹息，他倒了一杯茶放在卢凌风面前，“昔年兄长在时曾教我学茶艺，只是那时我好动贪玩，并未用功，只学了。后来我倒是学会了，煮茶倒也有几分滋味，可惜我兄长已经喝不到了。”

        接过帕了把嘴巴，卢凌风打量了青龙许久，最终摇了摇，叹：“你疯了吗？”

        青龙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说：“我叫青龙。”

        “能再见到想见的人，即便一梦不醒也是不错的。”卢凌风喝了杯中茶，笑，“你这茶倒是不错，要不要留来，在我这里些端茶倒的差事？”

        “我有一个兄长，和你很像，他常唤我青儿。”青龙笑着解释。

        青龙沉默片刻，抬起帘，一抹浅浅的微笑：“去救人。”

        见他神悲怆，神恍惚，卢凌风心掠过一丝怪异，直到被后人提醒才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青龙一，挥了挥手转：“送到我那里，我亲自询问他。”

        “你这个兄长，是不是与你一母同胞？”卢凌风狐疑地看着青龙，“我们长得这般像，很难说没有血缘关系，你兄长如今再哪？”

        “站住，什么人……”伴随着一声厉喝，一队金吾卫迅疾奔袭而来，转瞬便到青龙面前。为首的小将军金甲银枪，看清楚青龙的脸是赫然一惊，勒喝问：“你是何人？”

        “如果我了一场大梦，梦境之中兄长还活着，我该怎么办呢？”青龙苦笑着望着卢凌风，“我怕我醒了，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羽箭制造。可是那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他怎么会再次遇见？

        “多谢将军意。”青龙低，掩饰住眸中的失落，“只是我要走了。”

        卢凌风：“我们之前见过吗？”

        是卢凌风。

        帐中着烛火放着炭盆，温如，青龙看着的灯光卢凌风熟悉的脸和陌生的神，心却在不停地坠。这里是幻境，他想，这里的确是幻境，这个卢凌风――前这个像卢凌风一样的人，也不过是幻境罢了。

        卢凌风怔忡地看着青龙的双，仿佛要透过那双睛，看到另外一双睛。良久之后，他收回了视线，闭上睛靠着椅背沉默不语，许久才哑声：“罢了……”

        “天之大，能坐在一起喝茶的，倒也不只你兄长一人。”卢凌风顿了顿，继续，“斯人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好好活去。”

        “走？”听见青龙的话，卢凌风挑了挑眉，“去哪儿？”

        “嗯。”卢凌风，审视地看着青龙，微微皱了皱眉。

        两个金吾卫应了声喏，带着着青龙向前走去。跟着走了几步，青龙忽然回过，对着卢凌风笑：“我等着你。”

        卢凌风有些惊奇地看着青龙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虽然觉得这个忽然现的人满疑，却莫名地有些亲切，见青龙脸苍白眶泛红，便放缓了语调温声：“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现在这儿？”

        青龙从怀中摸帕递给卢凌风，淡定：“将军小心。”

        卢凌风闻言，略显尴尬地咳嗽一声，端起茶盏喝了茶。

        接过了茶，卢凌风诧异抬：“你怎么在这？”

        当日金吾卫事务繁忙，卢凌风回到营帐时已经深夜，却没想到有一人坐在书案前为他沏好了茶，待他来时，适时地递给了他一杯茶。

        “再见到你，我很兴。”青龙轻声说，他跪坐在榻上，肩膀轻轻颤抖，“你……过得还好吗？”

        “将军忘了，我可是被将军抓过来的。”青龙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