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炮竹所带来的硫磺硝石粉末，散发着淡淡微焦苦味，在空气中弥漫，比酒香脂粉香更显浮华，像是燃烧后随风飘散的灰烬。

现在应该已经知了那件事。

沿着赌场、当铺一路走过去，混杂的各种气息越来越，香的气息越来越淡。当他们沿着那条街走到底，看到的却是一家于深夜挂着红艳灯笼招摇过往的青楼——天香楼。

李家镇的人见到无垢城的弟都很尊敬，因为他们为人正派总善事，从不以势压人。吴大夫见了百川这个昔日的恩人，此刻更是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他终于有心思想想今晚的遭遇，觉得实在是晦气。

百川与凌若谷在夜的长街上疾行。

幸好兰珊的香沿途留气息，他们图索骥追踪到了城西。相比其他东南北四个方向的沉寂，这一片居然灯火通明十分闹。

对方穿着有皱巴巴的袍褂，背着诊箱，满大汗惊魂未定，吓了一后才结结巴巴地打招呼：“百、百川公？”

是烟花绚烂，骰不停，丝竹靡靡，贩夫走卒，文人墨客，青楼梦好，长赋深。

对方看起来形容狼狈又惊慌失措，冒冒失失从小路深奔来，差撞上他。

第七十二章求己不能

这么晚他本来不想到这腌臜营生的地方诊的，可来请他的人是他前段时间相好过的天香楼红妙姑娘的老妈，说是红妙夜里发，烧得都有些糊涂了，他心疼这个冤家，跟家里夫人好一阵遮掩才蒙混过关得以来，没想到红妙压无事，还备了一桌酒席等他，一副要与他再续前缘的派

“吴大夫？”百川夜视过人，率先认了对方的份。

吴大夫抬起袖额上的汗，“刚刚遇到鬼打墙了，怎么都走不这条路，幸好遇见您，那脏东西被吓跑了。”他心有余悸地说，显然被困在这条小路好一会儿了。几年前他上山采药时遇到了恶作剧的山魈，半条命差折腾没了，还好路过的百川手搭救。后来，百川见他的医院每天人来人往，就托他帮忙打听妹妹的信息，恩人的请求他当然一答应来，是以百川山，都会去他的医院小坐片刻。虽然妹妹一直没有找到，两人倒是熟识了起来。这次因为带了兰珊山，接着又发生了那么多变故，百川还没来得及去吴大夫的医馆，没想到却在这儿意外碰上了。

他和凌若谷分开寻找，各自动用灵力探寻，却最终一无所获，直到他在经过附近的一条小路时，忽然从路一座披红挂绿的大树后跑来一个相识的镇民。

西城这一片藏污纳垢，三教九鱼龙混杂，无垢城的弟除非前来办事，否则绝不会涉足。百川之前担心妹妹会落于乐坊青楼，所以也来找过几回。只是以往他都是太阳还未山时，来找相识的牙人掮客打听消息，这还是第一次在夜间来此，才知这竟是如此繁华。

百川凝眉，香的气味消失了！

百川被白蛇长啸的妖气惊醒后，陡然发现兰珊不在客栈，立刻叫上凌若谷一起来寻找。

坊间常，一钱烟花一两银，漫天星雨值千金。理来说，哪怕天香楼再生意兴隆，也仅限于这李家镇周边，何来如此财大气的阵势，真金白银砸来这么个近乎通宵的烟花大赏。

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见他神有异，百川多问了一句，“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