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珊涂完了药膏正好抬,“真的不疼吗?”她不期然将这笑脸映帘,连问话都顿了一刹。
兰珊啼笑皆非,却几乎瞬间了然他的心意,心里有酸甜,又有些苦涩,她不明白自己这般五味陈杂的滋味由何而来,且意识抗拒去探究,只一瞬间鼻一酸,立刻红了眶,“就会说不疼,你这个这个傻”
少女红着圈看着他,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滴,他不完,轻轻叹气,也不劝了,“心里难受的话,就痛快哭一场。”他说着站了起来,视线再一次落在桌上还
心中这么想的,他就真的又去握住她的手了。这回她似是没有反应过来,本没有阻他,于是他不由笑得更盛。这的笑容就真实多了,明晃晃的,那么明朗,简直都要不像他了。
汽与馨香,他心中涤,犹豫了一瞬,抬起尾指悄悄去勾她的手指,却被她一拍开。
可就是因为能看不同,见他这么在意她的一颦一笑,她心中才格外不好受,泪珠在眶里着,无论如何都憋不回去了。
有心哄她,却不知该怎么哄,他张了张,过了好一会儿,兰珊都快把药膏涂完了,他才憋来一句:“好兰珊,你别生气。”在她的名字前面加上个“好”字,也值当他想了这么久。
怎么有这么拙的人。兰珊顿时也顾不上生气,噗嗤笑了一声,再想绷着脸就怎么也绷不回去了。
凌若谷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惹得她哭了,面上顿时一阵无措闪过,手讪讪收了回去端正放在膝盖上,脸上也上变回了平日无甚表的冷漠模样,只神还是有些局促,以往兰珊看不他的神变化,可能最近与他亲近了些,倒也能瞧来些许了。
少女低给涂抹药膏收尾,而满室凝结的气氛,就此消散得一二净。
凌若谷松了一气,觉得自己哄对了重,可是心中其实不懂她笑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应该再接再厉。只是他不知又该说什么好,怕自己的冷脸让少女介意,虽不太习惯却也尽量个笑脸。
他惯常俊脸寒霜,可一旦笑起来便如初雪消,冻破冰,有种乍还寒的好看。只是说到底这笑脸还是多半于希望衬得她兴,于是笑得不那么自然,瞬间从雪岭独狼生生拗几分田园傻狗的意趣。
凌若谷无辜地看了她一,心中想着,反正她力气不大,打人也不疼的,受着也没什么;况且自己要真躲了,说不定她也还是要生气的――当然,这些话都只能放在心里想一想,他虽然不似大师兄那般善解人意言辞有度,这直觉还是有的。
“别哭,我”凌若谷一时参不透她到底为什么哭,就觉得肯定是自己哪儿的不好,那应该先认个错呢?还是直接说句“疼的”,顺一顺她的心意呢?又好像哪个选择都不对。他正兀自苦恼,百川已经伸手递过去一只净的帕。
“不疼。”凌若谷的笑容本就是特特为她展的,此刻还未收起。他摇摇,就是很想握她的手,又怕被她再拍开。他随即再一想,反正她又打不疼她,刚才她也没有太生气,要不再试试?
“手指放好。”她没好气地斜觑了他一,见他躲都不躲老实挨打的样,又有些气不顺,“你怎么又不知躲?”
“别哭。”他温柔地说,见少女压不接帕,便弯腰细心地为她泪,同时把心里自己旁观二人许久的怪异酸楚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