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未曾想到祈光对他这样冷静和疏离,他不是多话的人,被祈光如此一问,便无话可说。这本该是他所求,刚成婚时他总盼着与长公主再无半分瓜葛,可陈氏与公主府之间的系越缠越深,他最是明了,也就不盼着什么了。再后来父亲与嫡母总嫌公主无,嫡母作乱要给他纳个妾室养在府外,陈渊断是不肯,心底却隐隐想着祈光若是知肯定会大怒,说不准就要与他一刀两断。但如今诸事都遂了他愿,他反而赶着趟要往祈光这儿来。
这人越面越大方,越令祈光心生无力。无论到何时,他都是一副琉璃心肝,将什么事都看得分明。陈渊将唐寸辉的罪全揽到自己上,她还能去怪他么。
“既是这般不想见本,又来作甚?”祈光语气淡漠,菱玉知晓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还是避让为好,唤了琴童一块去,将这方天地留给这对昔日夫妻。
“哈,本就知。”果然猜中了,若不是好兄弟被罚,陈渊怎会重回她这虎狼窝,祈光玩味地笑笑,“陈大人,你与唐提督的同袍之,真是让本好生羡慕。不过他与本又有何系?”
“陈大人,罪也认了,怎么还不走,要在长公主府用膳还是领罚呀?”祈光打了个呵欠,指上蔻丹与唇脂颜相映成辉,艳得灼人,“或是还想与本聊聊你再娶的人选?你嫡母不是说蒋尚书家的小女不错么?”
“陈渊,抬看本。”祈光细细打量着陈渊,以往她将他放在心尖上,自是看什么都觉好。现今再瞧,也不过是个男人罢了。
祈光最陈渊的这一,无论陈渊多么不愿雌伏在她,可她只要开始第一步,他就不会拒绝。
“殿莫要取笑臣了,臣此一生……不会再娶。”
祈光饶有兴致地走上前来,她今日穿着一绛装,倒像披了嫁衣。
陈渊说这话时垂了,令人看不清他中所思。祈光一时哑然,继而只想大笑――这是作甚?成亲时都没过这般重的山盟海誓,反倒是和离后说了,真真是不合时宜。
看是为唐寸辉说,实则是为了什么,陈渊心苦涩,也言不个所以然。
“哦,陈大人,你是来认罪了。”祈光定定地看着陈渊,他好像瘦了,里的光也黯了好些。他不该这样,脱离了长公主府这个牢笼,陈渊就应如鱼,海阔天空,怎么看来却像过得不好。
“唐提督所言之事字字为虚,他该罚。”陈渊未脱外袍,公主府地龙烧得极,蒸得他额上渗细密汗珠,“他因护臣心切,对殿生了误会,归究底是臣之过,故臣前来请罪。”
陈渊的一双深得似海,睫翕动,徒劳地掩映眸中苦意。他的这幅好六年如一日的蛊惑着她,祈光了唇,:“陈渊,你说你不会再娶,难要为了本守活寡么?”
大抵是话被破,陈渊的神空了一瞬,他哑了咙,重整思绪后才:“陈家到今日已是盛极,全因殿照拂,臣不敢妄言。只是唐提督……”
“你来有何事?求本饶了陈氏,还是来为唐寸辉喊冤?”祈光索将话替陈渊说了,他两人已走到今日地步,若是再扭只会令人徒增厌烦。
陈渊还是走了来,他还是那副君端方的模样。在这几息之间,谁都没有言语。
“殿,臣……”后半句话被祈光的一个吻尽数吞没,她陈渊的后颈,大的男人只能任由她予求予取,他也只是惊慌了一瞬,接着便顺从地接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