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的焦急一扫而空,一换上一副疾言厉的脸:
“罗睺!你闯了大祸!不归队领罚,跑来总什么?!”
罗睺注视着现任队长,没有说话,而是朝侧面走了一步。
她让那条门的路。
如果还有机会罗睺想心平气和地谢谢她唯一的同盟,然后告诉他,康拉德,这儿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罗睺在FAC待了二十二年。前十一年FAC不仅是她的家,还是她的救赎、她的归宿、她的一切,她死心塌地为它卖命。如果那时候被开除,她或许会哭着跪求长官不要赶她走,不答应,就提刀把所有她离开的畜生全杀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走。现在不一样了,无数个反狂厄作战单位构成狄斯城灾变应对框架,为抵御狂厄守卫城而生。罗睺从选择接污染走向狂厄的那一天起,就永久地改换了阵营,她不会再回。
二十二年,她跨过参谋长办公室这张遍布划痕的宽大铁桌看到过太多张脸,那些面孔越来越模糊,属于人的呼和心被另一种虚无缥缈的象征光环所替代,那光环有传染,使士兵们目眩神迷,忘记幸福和痛苦的边界和定义。只有我自己吗,罗睺过去常想,FAC每年死的人不计其数,那其他的幸存者难全都被光环麻痹蒙骗了吗?不知,一开始她遇到过几个人,她以为他们跟她背负着相同的遭遇,结果只是嘲笑她的无奈和无能。后来从疗养院来走上复仇的路她才懂了,恨太重,得用尽全力才能背起来,拼尽潜能才能继续前行,实在分不力气去说话了。
因此面对参谋长拖回音的指示,这一次她只是沉默、。临走之前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响起来,那只能接打线的手摇电话机样式太老,调不了声量大小,罗睺关门之前依稀听到几句,不算偷听,通话容跟她有关的。电话那和参谋长说你被解雇了,参谋长一从座椅上站起来,声音突然恢复了实,他颤抖着问上级为什么,上级说因为罗睺。
哦,看来有人捡她了。
说不什么觉,罗睺需要新的通讯,她想查查过时的新闻,去看看特奎拉一开始被卡门奈特捡回家的时候,有多风光。
“罗睺!你去哪啊,等等我嘛!”负十三层的走廊上忽然有尾扫过罗睺的脸,随后一条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脖,对两个人的行走平衡不不顾,是辛勒。罗睺在FAC没什么朋友,前段时间任务的时候帮这个队里新来的姑娘挡过一枪,之后隔三差五就被她纠缠,她怀疑当初自己救错人了。
“后勤?”辛勒百无禁忌地伸手想去摸罗睺战损的臂铠,果不其然还是被拍开。她也不气馁,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贴上来继续说着八卦:“那天在电视上,我看到你昏倒的时候左手从臂铠上松开了,所以你是装晕!我说的对不对?”
“别瞎猜。”罗睺有儿想笑,又笑不来。后勤大爷的广播声音还是开的最大,她问了三遍G-47的盾应该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