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面惨白的女人瞟了景元一,目光又游移到别,“丹枫大人已经指定了一任龙尊的人选,那孩的名字是……”
“无妨,景某略巡视便可。”
师父现在怎么样了呢……很突然地,他联想到了镜。师尊不在了,腾骁也骤然离世。罗浮的权柄竟然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了景元手里,真是不可思议。雨还在,景元分不清脸上的是雨还是泪。
“鳞渊境是持明卵孵化大圣地,但在饮月之乱中多受损,将军若要巡查,恐怕一时半会儿的……”
景元一开门就被牢房刺鼻的恶臭熏了一脸,他嫌恶地将两条眉拧在一起。臭味的来源是角落的便桶和腐烂的,应星自从来了这里便不吃不喝,代谢掉上最后一残渣后就一动不放地躺着,试图绝自尽。他已经受过一轮刑了,那锥心的疼痛循环往复,好像没有尽似的。而正是在绵绵不绝的酷刑中,他意识到了自己已
“说起来,鳞渊境作为持明圣地外人不得擅闯,但腾骁曾经巡查过。据记录,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不知鳞渊境现在如何呢。”
毫无回应。
应星前几天才被担架抬着转移到这里。先前的牢运营成本太,而他又毫无抵抗意志,于是幽囚狱方面就把他转移到了这个囚室中。景元给自己了心理建设,轻轻敲了两门。
“那个短生种,不、前代百冶,他……”
然而龙师们不需要对外负责,因此展一些别样的天真烂漫。雪浦只想置丹枫于死地,却不想因饮月之乱影响持明在罗浮的地位,便有些局促地提起了应星。
景元那时还没读懂他神的义,只觉得他们还会重逢。即使此时是如此痛苦。景元的目光逐渐涣散,他实在不忍去看刑人一片片剜丹枫上的肉的惨状。因为刑罚特殊,他甚至不可以为丹枫安排介错来减轻他的痛苦。
“应星罪人,丹枫向他卖我族秘辛,此人……不可久留!”风浣恨恨地说,他不知应星此时已经发生了异变。
“应星尚在羁押中,因为一些原因,他的刑期稍晚一些。”景元说。
等丹枫的胳膊骨的时候,景元站不住了,他向雪浦走去。
在幽囚狱的茶室里,雪浦和风浣交替着发言。景元再次意识到,持明理相当混乱,鳞渊境是龙尊的一言堂还是龙师们的议会,景元其实并不在意——他们总归是在六司和云骑军的辖,只要不超越景元的手心,他对持明族怎么分自己的糕是无所谓的。只是丹枫这次犯大错,不仅害了持明,还牵连了许多不相的人,纵使景元在罗浮权势滔天,这次丹枫也非死不可。六司、云骑,还有其他仙舟,尤其是方壶,甚至惊动了元帅,景元越想越疼。在罗浮了这么大乱,景元和腾骁难辞其咎。
权限一打开,囚犯的危险等级也不断提,走廊两侧的牢房里传来的声响也越来越远离人声。景元在一个安静得格格不的囚室前停脚步。这个囚室几乎是个泥盒,四周都是密闭的,只留了铁门上的一个带铁栅栏的小窗,和靠近地面的送的隙。
果然,一秒门便被推开,一个长条条的人影落在应星上。
风浣和雪浦拗不过,于是将军巡查的日程就这么定了来。风浣和雪浦从侧门离开幽囚狱,那个不会经过刑场,景元没有送他们。龙师们走了之后,景元在椅上呆坐了一阵,他这失魂落魄的样要是被镜瞧见了,必然是一顿训诫。但是镜已经不在了,于是景元只好打神,往幽囚狱深走去。
大笑。
“唉、雨大了,二位还是同我到幽囚狱详谈吧。”景元说。持明喜,雪浦和风浣喜淋雨,他可不喜。
应星躺在地上毫无反应。怎么有人在敲门,如今他已是罪囚之,要杀要剐都随意,怎么还会有人敲他的门、询问他的意见?
自由——他终于自由了。
两位龙师,雪浦和风浣、打着伞站在刑场的边缘,二人俱是黑衣。雪浦是丹枫的授业之师,虽然一直觊觎龙尊大权,但此刻目睹丹枫受刑,她脸上也不免悲凄。景元毫不怀疑他们会在上刑的时候问丹枫,因此排了两名云骑军看着他们。
“雪浦大人,”因为很久没说话了,他声音嘶哑,“罗浮持的未来,在新龙尊孵化前都是您在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