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移回目光,对面前正目不转睛看着她的年轻人笑了笑,不意外地看到对面人红了耳朵,她心里暗叹一句无趣。
他突然咧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林颂不过是稍微转变了态度,他就开始擅自期待,现在亲见证了这对他而言残忍万分的一幕,也是他咎由自取。
林绥一边轻晃着剔透的脚杯,一边不动声地观察林颂的动作。他没有看错,林颂确实是在打量着那些年轻俊郎的男服务生,一个又一个,而且,她是在找一个确切的人,而不是在比较这些人的孰优孰劣。
好像只要还有疼她她的哥哥在,她就还是活生生的人。
哥哥是绝对没有这个胆的,甚至这种想法都不会有,或者说不敢有。她中闪过一丝兴味,既然哥哥不珍惜这个机会,那他们之间,就只能由她林颂来这个主导者了。
林绥的手晾在半空,他闭上睛深呼,缓缓将手缩了回来,手指蜷缩了两而后死死握紧,任由指甲将手心压深可见血的指痕,以此疼痛来让自己变得清醒,甚至没有再去看林颂的动向。
到时候要是玩过分了,也不能怪她没给哥哥留过余地。
不过现在看来,林颂又状似不在意地瞟了一林绥的方向,看到男人正低着,周氛围非常压抑,好像整个人沉浸在悲痛之中。
上瞟。
反观现在正游乐于舞池的林颂,她当然不会不了解她这么会给她的好哥哥带来很大刺激,她只是好奇哥哥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冲动之把她带走,或者更有意思一,直接将她囚禁起来。
她要哥哥,成为专属于她的。
但她现在却不仅仅满足于此了,她不仅要哥哥在她边,她还想要看到他更多不一样的模样,既然哥哥喜她,那就要让他亲承认。
说完甚至没有再看林绥一,便如一只轻燕一般钻了大厅中央的舞池,自然也没有看见林绥意识伸的,妄图拉着她的手。
幸好还有林绥在,她还记得这个大了她七岁的哥哥,从她有记忆起便一直是哥哥在照顾她,毕竟林父林母年轻时忙于事业,实在没有空闲去他们。保姆也只是负责饭清洁,所以林颂的童年回忆,这位哥哥几乎占了一大半,即使从她成年以后他变得冷淡,也墨重彩得足以让她记了那么多年,从上辈不谙世事的少女,到如今囚魂索命的恶鬼。
不过,如果是哥哥,也会红耳朵吧,会不会着急忙慌地住她的手让她别继续了,即使他的拒绝毫无威慑力和效用,至少对她而言如此。
对面的年轻男孩伸手,脸上充满青涩,“我……我可以邀请你一支舞吗?”
林绥抬闷了一酒,冰凉酒顺着,五脏六腑就了,甚至醇厚的红酒味熏得他有些晕。他低垂着,避免黯淡的目光被别人注意到。
因为经受过非人的痛苦,甚至后半辈都过着阴暗绝望的生活,林颂早已没有了常人的羞耻心和德。今天早晨她从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醒来,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她到底还是不是活人,抑或只是一个重生回来报仇雪恨的恶鬼。
就在这时,林颂火上浇油似的,轻轻拍拍了他肩膀,语气轻快,“哥哥,我去舞了,你不用我了。”
林绥想了很多种可能,却总也绕不过林颂可能是有了心上人这一种,而一想到这,他就如同被冷泼而,从冰到了脚,心脏一沉了去,疼的麻木,连手中的酒杯都有些端不稳了。
他怎么,他活该。
这些年轻的男男女女自然不是随便找的,是为了满足上社会一些大人的特殊癖好,包养人在这里非常常见。而这种宴会上端酒送餐的服务员,都是层层筛选来,家世清白,脸材也都经过挑选,最重要的是,识趣又听话,所以想要人,他们就是最好的人选。
林颂一边想象着这样的神现在那个大的男人上,一边微笑着回答:“当然,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