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明天不小心死了,还有什么遗憾呢。
如果非要用四个字形容陆慎行,就是天纵奇才。如果只用两个字,就是鬼才。
张首晟原职兵侍郎,兵尚书已经丢牢房,随时有问斩的危险。
信使自然不愿意:“我们的使命是抵达赫图阿拉,为何又要往南去,莫非您是想要沈阳?”
整个朝堂武将奇缺,辽东俨然成了最可怕的地方,谁都不敢来,来了要么被可怖的后金打死,要么因为守不住而连累全族。
陆慎行笑而不语,在信使即将爆炸的时候才:“后金刚刚建国,又刚打赢了几仗,如今实力可想而知。我们曾经的筹码,在他们面前已经不值一提。”
信使有所动摇,遥望了一南边,吓得缩起脑袋:“万一碰到汉人军队,我们这么几个人,哪有活路?不行,还是不行。”
陆慎行,这才将计划和盘托,他会独自沈阳镬取信息,信使只要同侍卫们继续往赫图阿拉去。
战事再起,辽东沈阳外的几大据先后失陷,朝廷降罪原辽东经略熊,指派来一位新的经略大人张首晟驻沈阳。
信使将信将疑,他也拦不住这个被首领代为座上宾的男人,心我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其他的也赖不到我上。
他喝了一充满草药味的凉茶,终于合上书本:“跟着我们的这一路人,是直接听令了恃特首领。我在他们里,是为了整个乞颜的大局,为了乞颜的崛起。他们对于本族的衷心,就像狼群守护狼王一样,必要的时候,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对方从信鸽细细的杆上取纸条,神蓦地严肃起来。
瓦剌投后金,后金再次纠集数万大军攻向辽东。
阿棠心中的郁气,被另外一种平缓而烈的绪给替代。
“啊,好痛!”
陆慎行这回一个人都没要,
破城
阿棠用力地咬住唇,视线飘忽地扫他好几次。
惶惶然地心绪被他几乎话给抚平了。
等他抵达沈阳时,整个东北关外,全是数不尽的难民和逃兵。
她很幸运,也很骄傲,骄傲的是自己毕生相识的几个人,都在战火纷飞的艰难时局中,尽着自己应尽的职责和本分。
就在离后金安平贝勒杜度的驻地还有五十里地时,陆慎行提南的建议。
张首晟风评一向不错,受儒家熏陶,不太看得上原来经略熊。
阿棠不知自己看了陆慎行多久,对面伸来一手指,弹到她的鼻上。
他站了起来,透过窗格远眺灰蒙蒙的天际:“我们要启程了,要加快速度。”
看完之后,他从怀里掏火折,将纸条绕丢一旁的花盆中。
阿棠一行人翻阅重重山脉,在某天夜里离开商队,朝后金驻地的沙河而去。
他们乔庄打扮跟着一对骆驼商队沿着漫无边际的沙漠蜿蜒东行。
“他之所以选择在卡特城之外,就是为了洗脱嫌疑,让我们看起来是遭遇匪。如今到了卡特城,乞颜的线都在这里,他不好手。至于这之后...我有安排。”
辽东那边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
陆慎行挂着丝丝薄雾般的笑意,转去抚摸不知何时落到窗沿上的信鸽:“别乱想,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