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卿觉得喜对于常宣灵就算了,比不上她的哥哥,除了行房的新鲜外,她太过于普通,没有多余的品味。
生离死别,憎恶,他向来看得清楚,他瞥见过的,所逝去的生命,太多了。
常昊灵闭上睛。他知侯卿在听。
“……可我还是错了,错在不顾后果、一意孤行,最后他们对宣灵手,云娘面无表地看着我时,我知……”
常昊灵的顺从或反抗从来都是在为常宣灵打算,他没怎么考虑过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坏成这样。
他停顿来,笑着看着侯卿皱眉避开他都快把肺吐来的咳嗽。
么独他一人潇洒随?常昊灵是从炼狱里爬来的无常恶鬼,却仍旧要被人玩利用,上沾满淤泥污秽,他有要护的人,他汲汲营营图谋生存――可是?!多么可笑,他们被千夫所指,被万人唾骂,走上无法回之路,已然临渊。
“那个女人……”
侯卿似乎看见了常昊灵紧攥着的手,似乎知他在想什么,似乎也不知。
“……我曾经在大雪的天气中跪过很久。想过很久,持了很久,我觉得我是对的,我所的没有丝毫问题。”
常昊灵被他这态度得失笑,现在他早已被病痛噬咬,神经都要比平常几分,但他清楚侯卿并无恶意,不知于什么心思,他开始说。
到来却被别人的麻烦一词简单带过。
“……”
有趣。侯卿倒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把无私当自私,还不怕麻烦的人。当然,这里不能算上他行为不端正、叛变以及杀人放火的事――只单对于他与他妹妹的。
常昊灵猛的开始咳嗽,狞笑着咳嗽,咳得很大声,最后像是故意地折磨自己的,颤动,颠乱地在狂笑:“我错了……咳啊――哈哈……不会有人真的在意你是对的还是错的,你要的就是乖乖听他们的话!听话就好,有用就行……咳咳咳……”
常昊灵继续:“其实相较于她后来对我的事,那件都是太小的事了,但我记了很久。当时我还跟小妹在军营,还没有去常府,她对我们还是很好的。所以当时我不理解……为什么云娘知真相,却仍旧让我向那个军官认错。”
侯卿没有评价,其实这些他能够会。
常昊灵躺在床上轻声说的话似乎有些糊涂,他哂笑一声,却一字一顿,不敢不恭敬地补充:“云娘。”
不知为何,常昊灵之前一直咯血的嗓此时变得清亮:“我那时对得起我手底的每一条亡魂,更对得起他们。”
侯卿不讨厌实事求是、心中还有光亮的年轻人,常昊灵只是刻薄了些,但确实是循规蹈矩的,也在为未来打算,不会惹他麻烦,甚至很多时候会顺从他的心意,在照料常昊灵的时候侯卿就发现了,常昊灵实在是不喜被照顾,他还很贴心,虽然侯卿现在时常被他使唤――侯卿也知这应该是常昊灵对他的报复心理,不过常昊灵实在是太虚了,但几乎是常昊灵能的都是他意识自己的――侯卿判断这应该是一种长久以来的习惯,而且可能也是一种生而禀赋的温柔格,连常昊灵自己都没发现。
侯卿转了转笛,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他那一副此时无法形容的、骤然悲戚、沧桑而温和的面容朝着侯卿,他缓缓:“……我还需要再什么遵从本心的事么?”
“你说谁没踏上江湖前不都是净净的?我为什么没有持到底呢。”
常昊灵的思绪已经飘远,似乎尽是再说与此场景无关的话,但他的目光是正落在侯卿上的,他在看侯卿的反应。
“我说我不认是非黑白了,我只想和宣灵一起活着。”
侯卿听到自己师父的称谓,也神认真了起来。
侯卿看着他,:“但我不讨厌你。”
“现在这个愿望也无法实现了。”
“……跪了一天,我睛昏花,被雪压得肩膀都抬不起来,不吃不喝――就像今天这么累吧?我觉得云娘至少该相信我吧?我没有错。我什么都没有。”
这公平吗?
“白的就是白的,为什么要被说成黑的。我不认,云娘就让我跪着。”
“我没有错。那次战役失败,几千的人,不到一百的人活了来,是那个军官指挥的问题。为什么要我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