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金手指修长而有力，小臂肌肉鼓鼓又不显得过于健壮，湿的手指尖还染着微凉的汽，降谷零好像看着他叹了气，就在诸伏景光震惊的目光中着他的后颈低亲了过去。

        ……诶？

        弦月嗣后知后觉的摸脸，果不其然摸到一手的光。

        最后还是诸伏景光叹了好长的一气，拿过刚刚降谷零放在床的盆，把巾往里浸了一遍。湿漉漉的巾轻缓地过柔又的脸颊，弦月嗣微微眯起睛，几乎有些困倦了――“…你们……为什么……”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没听清，再俯时弦月嗣已经并不安稳地睡了。

        ……

        柔的湿的巾被轻柔地盖上弦月嗣的额，他抬看见去而复返的降谷零满脸的无奈:“…你怎么又哭了啊。”

        系统销毁后，我好像把人生的前二十年的泪全了一遍。弦月嗣想。诸伏景光仍然那么温柔地环抱着他，天还黑着，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是一片漆黑的令人安心地死寂。

        “…谢谢你们。”

能又自大地气小鬼。”弦月嗣忘了是谁曾这么说，但他却清楚地记得当时尚且年幼的自己一怒之冲上去不忿地辩驳。

        青年嫣红的唇好像三月的花，他似乎天生就长着一张讨人怜的漂亮的脸，连闭时眉间萦绕的都是抹不去的悲婉。

        弦月嗣忽然就被他逗乐了，嘴唇抿一个柔又俏的弧度，乐的一颤一颤肩膀都止不住的抖，有玉白的牙尖在殷红的唇宇若隐若现，他长长的睫羽上甚至还坠着一颗刚刚哭泣时没来得及落的泪花，鼻尖和角都叫晶莹的泪沁得通红。

        但我现在有什么可以辩驳？

        我在哭吗？

        他说…

        他从幼稚的气鬼变成一无是的青年人。

        谢谢你们，我此世素未谋面的人。

        幼稚的，无能的，腐烂的，易怒的，哭的，怕痛的。

        过于十八禁的剧走向让弦月嗣慌乱了一瞬，降谷零认真地同他亲吻――这几乎不像一个吻，降谷零颇有种审讯嫌疑人的架势，在他嘴里乱闯乱撞毫无章法。

        怕扰了弦月嗣，降谷零没和幼驯染争夺病床上的位置，只是在起时，两人都清晰地听到弦月嗣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小小声地响起来。

        …啊，不光哭了，好像哭得还怪凶嘞，他默默噎了一，伸手想去睛又被降谷零攥住手腕仔仔细细地手。医院统一发放的巾并不十分柔，带恼人的粝，凸起的布绒一划过指时地觉几乎令人发麻，他低垂着睛，有些不适地想把手来，却意料之外轻易地就挣脱开降谷零的桎梏。

        降谷零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被微妙地嫌弃了也没恼，就退后一贴着他，像只乖顺的金大狗，三个人就这么挤挤挨挨的挤在一张病床上，病床吱吱呀呀不满地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