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在场本如临大敌的几个人纷纷松了气,只是这气还没松到底,便听楚游悠悠:“当年的事……”
“混账!”刚坐没多久的楚相玉再次拍案而起,“事都过去多久了,还提它什么?”
楚老爷不说话,两侧的小辈也都坐立难安;小妹楚姝最先沉不住气,她磨泡楚相玉半个多月,才终于被允诺公司实习,并且还是空降门经理,现在这位置还没捂,怕楚游会先拿她开刀,于是着急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吧,爸不是也帮你找人打赢了官司…”
“楚姝。”楚游打断她,视线轻飘飘落在楚姝上,眸里仿佛淬了冰:“你要真想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还是适当闭嘴比较好。”
“……”
说罢,她又转向楚相玉:“我什么也还没说呢,您先别急。”
她从包里拿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是某人手写的字迹,看上去是复印件。楚游把纸往楚相玉面前推了推:“看看吧。”
趁着他还在消化纸上的容,楚游继续:“当年的项目本没有问题,直到最后阶段才被人举报是阴阳合同,这些事父亲是知的吧。”
楚相玉面若金纸,攥着纸张的手有些发抖。
“项目全程都是我在跟,但实地考察的手续是您亲自审批签字的,其中的数据有没有问题,想来您应该心知肚明。”
她腰背笔直地端坐,和她比起来,楚相玉和老二楚明远显然就有沉不住气了。
楚明远瞥了他爹,深气站起来,指着楚游:“你还好意思提当年的事,如果不是你跟外包串通签阴阳合同还翻车了,楚氏会吃这么大亏?你倒是潇洒国一走了之,还不是咱爸给你屁!”
楚游挑眉看他,没说话。
楚明远还以为是自己这番话震慑到她,心里正得意,就见楚游忽然站了起来,动作迅速地抓住他来不及收回的手指用力一撅,书房里顿时响起楚明远杀猪般的惨叫。
在一旁看戏的楚姝光是看着都跟着手指一痛,不由得往椅里缩了缩。
“你在家就是这么学习礼仪的,”楚游淡定坐回位置,“还是说我国之后,楚家没落到连家庭教师都请不起了?”
闹剧最终还是由老爷发话才得以停歇,他从楚相玉手中过那张纸,看清上面写的东西后,脸也黑了来,他瞪了楚相玉,把纸成团,随手丢手边的垃圾桶:“这件事…我替你爸认了,他和你弟弟算计你是他们的不对,但事已至此,阿游,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见好就收吧。”
这回答在楚游的意料之中,她很早就学会了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尽老爷平时看上去对她很是疼,甚至连大分份也都给了她,但当年在她被陷害签阴阳合同逃税、贪墨项目款时,他却什么也没说,任由她被自家公司以逃税罪起诉,在楚相玉的安排逃到国外,其名曰“暂避风”,实则就是要将她彻底踢楚氏。
这么明显的心思,她这位纵横商界的爷爷怎么会看不呢。
楚游推开椅,缓步向门走去,脚步停在门,也不回地:“项目负责人的手写信复印件我要多少有多少,既然我敢回来,您猜我手里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说完,她也不书房里的人什么反应,径直推开门走了去,合上门的瞬间,后的门板上传来剧烈震动,屋里的人无能狂怒地砸了东西,即使没能亲见到,想必也是鸡飞狗的景象。
一想到楚相玉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楚游就觉得神清气。
她掏手机,边走边动联系人列表,看到备注“祈安??”时稍微停顿了一瞬,他也打来了几通电话,楚游思索片刻,还是选择无视,在联系人中挑了个名字拨了过去。
“喂…喂喂?楚游?我没在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