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旧社会磋磨儿媳的恶婆婆似的,她现在能从到脚给殷爵风挑一堆病来。
连北兮走在花园里的小路上,神经前所未有的放松,她正哼个小曲庆祝阶段胜利,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
如此看来,故事线写的未必会成为现实,预言不算真预言,多少还有人为改变的可能。连北兮一颗忐忑不安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大半……只是她这相安无事,并不代表殷爵风那厢也是风平浪静。
连北兮试着跟记明汶说想去外面透透气,礼堂里虽然有空调,但因为人多还是很闷。
果放在梦以前,她见到外表如此令人惊艳的殷爵风,十有八九是要赞两句的;可一过预知的梦,她再看对方就是哪哪都不顺了。
她弯,捷地穿过其他学生的位置,迅速地从礼堂侧门跑了去。
所以……“一见钟”的咒就这么轻易被打破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连北兮简直难以置信,她还以为自己会被大纲用某种玄幻的力量控制住,不由己地照事先设定好的路线对殷爵风心生好。
这个还没自习,小花园里自然一个人都没有。南方秋老虎厉害,早晚算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用来散步再合适不过了。
“同学,问你个事。”
连北兮的话微不可闻地卡了一,因为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刚刚才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殷爵风。
其实连北兮心底也清楚,她对殷爵风的这些偏见都来源于对故事大纲里“一见钟”设定的反。从客观角度来说,对方不论是人还是表演,都完全称得上是赏心悦目……是她自己忍受不了由他人笔随意掌控她的人生,才会把那些愤恨和不甘迁怒到了殷爵风上。
了十多天的大石终于可以放,连北兮整个人都神了几分,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把时间浪费在看演上。毕竟她现在要是回教室,在晚自习结束前还能刷半套卷呢。
好比杀父娶母的俄狄浦斯,有时候避开命运的行为反而恰巧促发了命运的达成。她不闻不问没准殷爵风还不认识她,她问了说不定刚好撞枪上让他一见钟。
她整理了表,转笑:“什么……事?”
看好友这副专心到旁若无人的样,连北兮觉得她就是透气透回教室里,记明汶大概率也不会发现,更不用说有意见了。
这么一想,连北兮决定不了。反正只要她守住本心,殷爵风就是真喜她了也无济于事,她是绝不可能让大纲里男女主的故事线有机会在现实中上演的。
外面月明星稀,昭示着明天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呼着夜晚清冽的空气,连北兮顿觉神清气,心念一转,忽然就想去学校的小花园转转。了却心大事却无人可倾诉,跟花花草草炫耀一也不错。
连北兮暗叹多亏她耳力好,不然大晚上的被人这么一碰,不吓得尖叫喊有鬼都说不过去。
记明汶此时正是对三中艺术生们上的时候,当即摆摆手,示意她自便。
直到三个人谢幕台了,连北兮才恍然回神。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惊喜地发现那里并没有因为殷爵风得格外快,她也没有产生任何类似“这人好帅我好喜”的觉。
连北兮禁不住纠结要怎样才能得知殷爵风对她的想法,总不能跑到对方面前问他有没有对自己一见钟吧?别说她脸还没厚到那份上,就是她可以豁脸面,她也不会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