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后者失去生命一样任由他动作,他的温顺取悦了达达利亚,于是他像哄孩一样哄他:“没事了,爹,没事了,我来理,别看了。”
胡桃站在我旁边安静地看着他们,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悲伤,蜕了一层一样没什么表,似乎并不为这场景动半分。直到看着达达利亚跟他黏糊够了,她才走过去说:“送我爸回去吧,他累着了。”
我觉得我应该拦住他们的,可想来我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最后也只能让他们走了。
14.
2018年,父亲帮我安排了一场相亲。
对方是一位教师家庭来的大家闺秀,姓卫,曾经去俄罗斯留过学,旁人说她本本分分,是很会过日的老实人。
我见过她几面,与我也算不上投机吧,不过至少不讨厌。我们吃了几次饭之后,双方家长也见面了,他们谈论得比我们两洽得多。母亲特地从外地赶来,对这个儿媳妇表示满意,说服我尝试约会。
我听他们的话,这样了。我们的约会地选在公园,想着可以去看看风景的同时再互相深了解。
还是没什么好聊的。
两个人温温吞吞顺着鹅卵石小路一圈一圈走,最后对方说,回家吧,她有儿累了。
回家途中路过那家心店,我想去买一些甜给她带回家,她说算了我吃不了甜。
卫小的睛弧度细长,笑起来眯成一条,捂着嘴调侃我:“跟我吃了这么多次饭,你还不知我不喜吃甜的啊?”顿了顿,她又说:“你本就没关心过我吃什么吧。”
我突然怔住,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起之前跟钟离吃饭,他吃不了海鲜,鱿鱼圈咬一受不了腻腻的,差儿要吐。我只能把他碗里的鱿鱼圈夹过来,自己沾了酱吃掉。
吃完我发现他一直看着我,搞得我都有儿好笑:“你看什么?我是怕浪费。”
“我只是想起……”钟离没有笑,他回过神来低继续夹菜,“没什么,不好意思。”
我当时觉得他莫名其妙,后来才知,他之前带着魈和胡桃的时候,也是挑他们吃不了的东西吃。
原来我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15.
2019年,钟离生了一场大病。
他没告诉我,是我自己发现的。19年他家里似乎了些事,也不常联系我,电话没有打过,消息更是少得可怜。仔细想来,我们除了一起去吃闲饭瞎聊天,生活上真正的有意义的交往其实很少。而我就在日益减少的联系中渐渐淡忘了他。
2019年是特别的一年,我那段时间除了医院的事,更多的是忙着筹备订婚。
订婚的对象是上次去约会的卫小。因为之前的不而散,对方家里一开始对我没好脸,父亲更是教育我好长时间。本来后续是不可能了,但双方回去冷静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我们的条件实在登对。除了对彼此没有觉外,几乎没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
“是可以培养的嘛,你都快三十了,现在还不着急?结婚了最快也得一两年生孩吧!到时候有的你忙,拖那么晚,我们不行了谁给你带孩……”
父亲在我耳边絮絮叨叨一大堆,我给他削了一只苹果,他没有接,我便放在桌上的陶瓷盘里。
他其实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我并非反对他们的观,甚至觉得很有理。虽然没有经历过婚姻,但看到周围朋友的实例,发现的日不多,最后都是柴米油盐占了大半。
反正生活的选择从来难以两全。
我用卫生纸净果刀,看到自己的影在上面模糊一片。
16.
钟离醒来的时候,我正低着沉思。他一开始没有发现我,只是一味盯着天花板,听到挪动板凳的声音,才转过看我。我把刀收起来,放在病床柜的果盘旁边。
他想起,但手背打着吊针,上疼得使不上力,我几乎地命令他躺,他只得乖乖听话。钟离躺了一会儿,觉得不太自在,看到我还在看他,笑容有儿尴尬。
我很恼火。我不明白自己生什么气,但心里就是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