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调添了几分讥讽:“我姥姥才六十七。”
宋韫珍眨了眨,疲倦让她对一切都疏于反应。但她依然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
有意识要睁开双之前,她先闻到了淡淡的香熏味。
“我小时候在一叫《北方诊所》的景喜剧里演主角年纪最小的表妹,不知怎么就被谢老夫人看中了。一开始是找到我,在她生日表演节目送礼,之后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在她老人家八十大寿的时候,作为最大的礼献了上去。”
“当然,这个便宜亲戚是不能真让我家攀上,我们全家也就是她的玩,外加那几个继承人争权夺利的工罢了。”
张意好笑了:“你想问谢熙川到底是什么人,是吧?”
张意好在可怜他。
谢熙川的特立独行也需真的让他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但又似乎有一个特别的依仗,让谢家人无法完全控制他,甚至让张意好在可怜的同时,不自觉地一……讳莫如深。
“我……方便问你事吗?”
“嗯……”她觉得嗓里很艰涩,顿了顿,小声说:“麻烦你了。”
“对不起,明明是休息时间。”她没等张意好回话就已然又睡了去。又是一阵恍惚,睁时已经到市区了。
“谢谢,没事。”她小啜饮着,意识将瓶抱在怀里。
平稳无梦的睡眠并不常见,宋韫珍恍惚着,不知是梦是醒,耳朵捕捉到手机震动声后才微微掀起帘。
她沉默了许久,才接着说,声音放轻了许多:“谢熙川在这家里比较特殊,虽然有的时候比较肆无忌惮,但他不会害人,所以我才放心把你推荐给他。”
张意好叹了气:“这有什么好麻烦的,真是的,谢熙川这家伙就是想一是一。你要没休息好就再闭闭,我今天没通告呢。”
张意好车里满了各种小玩偶,因为她曾经说过,自己拥有的车就像一栋移动房屋。就算从没坐上去瞧着看过,她心也立刻有了判断。
“这瓶给你,”张意好看上去刚从休息站来,“要去洗手间吗?回去车程还有半个多小时。”
“老夫人幼时在战乱中和自己的亲妹妹失散,找了几十年,理说这个年纪,也该放了。不过有的时候偏偏人越老就越怀念小时候的日与遗憾,时常念叨着。谢家有几位查了我家底细,发现我姥姥这号人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她的和过去经历都抹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她……真的变成了那个失散六七十年的妹妹,甚至还有当时的证。而我也自然而然成了她合缘的亲人。”
韫珍拎起那个箱,到隔的房间里把衣服换掉,靠着墙,本来打算打坐,不过凡人的还是将她带深眠。
太阳又了些,阳光洒在脸上,洋洋的很舒服。宋韫珍努力掀了掀,又陷了沉睡之中。
说罢也不等确认,就继续讲了去:“之前说我俩是远房亲戚,但实际上……我姥姥姓谢,可我家往上数三代都是贫农。”
“醒啦?”张意好的声音有喑哑。宋韫珍抬望了望窗外的天,应该是早上八多。考虑到路途遥远,应该是开了很久的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