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一半,却陡然断了。膝盖嘭得一声重重落到地上,剧烈的痛让他浑一哆嗦。
游人穿着衣来来往往,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祁衍颇为好奇地逆着人走去,林荫落远跌宕的山峦,上青黄。
——竟是王岭越行伸手拽他跪。
“那你去找人赶快将陛一事告知梁平日他们!”王直忠呼急促,再难以镇定来。
而且这念一旦升起,就止不住。
“你可知……那几位将领府上家丁住?”
祁衍略略一,沉一会儿,尝试着猜测嬴政的言之意:“所以我们是要悄悄去探听他们的计划?”
侧的人语气森然。
“我们现在边无人,找人传信都需要时间,那时陛想什么都已经完了。”王岭越语毕,闭了闭,然后在石砖上从容地笔直跪。
城倒还算百姓安平。
了,祁衍第一便看到平静伫立在树的嬴政,即便是一寻常百姓的衣服,始皇帝边无形的气场仍然像是不可越的天堑,将他从人群中分离。
像是顷刻野火燃了荒草越烧越旺,祁衍心一个惊疑,火势当即大盛,数息后他脑海中竟如同凭空劈来一闪电,轰得一声,昏重的夜里直直劈开自上而彻穿天地的一白痕,他悚然一惊,几乎要起来——
“……”
简短的旨意宛若平地惊雷,轰然炸响,大脑一片嗡鸣,他错愕地回转,只能看到年轻帝王的背影。心中彻底地动山摇,倒也顾不得什么礼法就急匆匆想站起去追,然而却又被边的继扯住衣袖。
也刚好可以趁此机会一窥这个时代。
“你!”
所以王直忠所能动用的人,并不多。
……陛,在说什么?
刹那间一切都像是明了,几乎在微不足的一瞬祁衍就理清了思绪,这发现激得他心翻腾起惊涛骇浪——之前自己意识地对他忌惮,本质上是因为历史里权倾朝野大太监的故事看太多了,以为这人也差不多。但现在对方这一举动,让祁衍忽而明白,王直忠表面风光手握大权,实际上,只是废一个。
这人是极为冷静。
他又惊又怒。
他们现在所之地便是江平城,是如今大晏的都城,自然
他在外无兵,廷,自从上次一事后威望也大跌。
王岭越和他此时呈现了两个极端。
皱眉,不由得觉得王直忠是受了什么刺激……难最近这两次安排人手有些太惹了?但应该倒也不至于如此……大脑理信息速度飞快,一眨就把各种无关紧要的因素排除,却突兀地又一个莫名奇妙的念来。
这一陡然想通,祁衍当即就不打算再对王直忠客气了,他冷听着对方说完一大番容无非是“陛龙贵重切不可兀自”之的话,直接抬脚从他侧走了过去,仅仅撇一句话在墙左右撞击回,颇为分明。
他的权力是自己给的。
“来了?”嬴政只抬了抬,见到祁衍站定在他前便开了,语气中仍没有丝毫意外。
“父亲,该跪了。”
“多加思虑并非坏事。”嬴政朝他瞥一,回答得很脆,这就算变相否定了祁衍的揣测,“你既知晓,只去便是。”
皇权,皇权,这二字得太过妙。祁衍脑里一清醒:这人没有实质上的权力。将领在外掌兵有兵权,有军事力量来威胁他,王直忠有什么?
别说,穿越来这么些天,他还一次没逛过都城呢。
他的权力是皇权的衍生。
“你的意思是,让咱家听从他的旨意?“王直忠嗤笑,声音彻底冷来,”说得好听称他一句陛,说得不好听——”
“陛之命,不敢不从。”
“日甚,念及王卿寿,就且跪半个时辰吧。”
王直忠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深燥,正还惊异于迟迟等不到祁衍的回复——毕竟他以为皇帝也会像上次一样反驳自己,就陡然听到这话,一时,不由呆愣在地。
“父亲,您现在去追,也是没用的。”
语气淡然。
什么上台唱戏,他这分明是……无人可用了!
对啊,他算什么东西。
听得此言,祁衍心知他政哥这是不打算直接挑明背后意义,不过倒也没关系,总归走到那里就都明白了,他不再对此多过纠结,转向曾从人中听过的地走去,心生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