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忉利天边写边,“那天弗栗多先生帮我要回来的那个箱,里基本也是这些东西。”
弗栗多发现盲:“冰块也是辣的?”
“啊!”忉利天猛抬起手,搭住杯。
“吐这里,我不喝了。”弗栗多忙把自己酒杯凑他嘴边。忉利天得了敕令一样把冰块吐杯,旋即低着往嘴巴里扇风。弗栗多向摊主要了一杯白和纸巾,他接过来一饮而尽。忉利天鼻尖和脸颊因为泪呈现湿漉漉的粉红,成年人被辣哭总归有“不面”,他转向暗,把纸巾展开遮住脸。弗栗多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唉,没想到冰块都是辣的,这简直是欺诈嘛!”忉利天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于是凑近了去。
不小心喝了同一个杯,叫“间接接吻”;那这种况,至少算个吻。他们笑了好一阵才停。“太糗了。”忉利天笑得脸通红。“好巧,我也是。”于是又笑。前面的小广场上有人放音乐舞,那些跃动的人群看起来无忧无虑,非
“冰块……”忉利天也说。
忉利天于是放心地叼了一咽了。“辣”这种东西,本就没有标准。有火从侧一直蔓延到咙,他顿时辣得眉紧锁,连连咳嗽。忉利天泪汪汪地转求救,摊上和红彤彤的鬼椒摆一起的,还有亮晶晶的小冰块,显然是给人解辣用的,他冲过去拈了一块嘴里。一嘴,忉利天整个人蒸虾一样迅速红透了,泪夺眶而。
“是一种贝类,你就当它们是小型牡蛎。很味的。”他从摊主手里接过一份来,放到桌上,抿一刚刚自己剩的半杯清酒。
见忉利天停笔,他赶紧解释:“我是说,对你来说是无价之宝。要是留在房东那里,他大概会当废纸吧。”漂亮的小说家抿着嘴,金黄的灯光,一种类似枯玫瑰的胭脂在他脖颈往脸上蔓延――这人要么有醉,要么是在脸红。弗栗多发现自己突然升起一烈的望,很想压住那段白皙的脖,不他是挣扎还是顺从,好好尝一尝那雪上胭脂的味。他摁住自己满腔荒唐的想法,扭去看四周,整齐的摊们都在舞。这酒喝太急了,上。他赶紧刹车,拉住忉利天的袖:“我们去找吃的垫垫。”
他们对视一,爆笑了起来。
他听清楚了。
很多。他们一起试吃了中华糖葫芦,一致的评价是外面的糖衣太甜,还不如直接吃里的果。还有放在雪白冰块上的伊斯坦布尔银杯咖啡,冰块上散落着松、方糖和盐,服饰华丽的土耳其摊主,说这是《一年零一夜》里的神秘饮料。他和忉利天试了试,黑的里放了太多的茴香和肉桂粉,宛如在喝火锅汤。于是,他提议来日本清酒中和一。摊主特地给了他们青梅咬汁,酒的清澈裹着梅的酸甜,不知不觉间一壶酒了肚。忉利天从风衣袋里掏一本小笔记本,把那壶清酒的浮世绘标签夹了去。他知很多创意人都会随带着本记录灵,估计忉利天也是:“用来记录灵的吗?”
远远看到一个熟悉地名,“龙巢风味”。弗栗多乐了,走近一看,果然有鬼椒炒海瓜。忉利天看着这些引人密恐的细小生:“这个也能吃?”
他先闻到酒气,这才意识到他同样喝了不少。琥珀的光照亮他脸上的绒,一层朦胧的金,这层金面,是碧绿、酡红和莲花一样的粉,微醺的风里摇曳重的生植,发酵过的清凉香气。
忉利天舀起来一勺挑剔地审视,终于定决心要试,到嘴边又停,问他:“辣吗?”
“不辣。”以他的味来说,不辣,一不辣,“你要相信在善见这种地方,所有味都改良得偏甜了。”
“能这么辣,弗栗多先生是龙巢人?”
忉利天说不话,脸颊烧得通红,冰块又不能随便吐在桌上,他捂住嘴。
弗栗多松了气:“好险,这可是无价之宝。”
“额……”弗栗多反应过来,脸腾一透了,“靠,冰块……”
“嗯,和善见交界的边境小城。”他18岁就离开龙巢城了,越走越远。弗栗多努力回忆,准备言简意赅介绍家乡,无意识拿起酒杯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