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转过,看见他低请罪的样倒是没什么绪,他慢慢往病床边走去,伸手拿起那颗弹。
“明白。”
程禹很少这么称呼李青兰。
“钱永云不是想要正经生意吗,那就把酒厂给她玩玩。”
“她说知了,又问什么时候能来看看汉叔?”程禹意识地只复述了这一句。
程禹看了一床上的白布,回过来:“是。”
不远站着一个形的男人,程禹轻轻推开门走了过去。
“江临月那边什么况?”
“这地方知的人不多,你放心住着,保护好自己。”
程禹仅有的那一同心很快被拉回正轨,江湛那边还有很多人和事需要人帮忙,虽然已经叫了周彦华过去,可那人哪里有他熟悉江湛边的事务。
江湛觉得好笑,什么时候他看起来这么窝了。
弹被扔回洁白的盘里,声音清脆。
“化验结果刚来,钱川倒是动作快。”
程禹几乎瞬间明白:“石靖藏得好,谁想接手可少不了他,这一筋的家伙也终于算是派上用场了。”
临月刚坐直一的后背又塌来,她靠在后面,整个人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湛笑了笑,“不急,钱家算盘打得好,且让他们得意两天。”
院就已经断了气,或许是不忍心,程禹只是轻微摇了摇。
程禹一时答不上话,他爸不是个人,又死得早,他其实不太能理解父间这种。
“我是说,我再过两周就要开学了,我能正常去学校吗?”
“还有,我什么时候能看看爸爸?”
程禹觉得江临月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来,他略想了想:“我不确定,但应该不会太久。”
“程禹,”临月声叫住了他,“我要这样被关到什么时候?”
“人送到了?”
“过两天湛哥回来再说。”
江湛想象着,大概又是不痛不说知了,然后继续盘算自己心里那破事儿。
“行了,这几天辛苦些,去安排吧。”
“公寓里备好了和生活用品,每隔一天会有人送新的,你需要什么直接和她说,都是女孩,也不会不方便。”
程禹没有时间安她,该交代的事交待完,他得快回去了。
直到车到达莱茵公寓,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程禹已经往车里走,好像没听清楚这个问题似的,临月只听见他摸棱两可的答案。
~
程禹说着便拿一沉重的黑手机,临月接过,默默收起来。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当然相信江湛。
“周彦华那边先不要动手,钱川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盯紧了,随时准备。”
“湛哥,你这几天要不去夫人那里?”
本来打算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抓人,光天化日枪杀并不是件小事,但显然钱川已经找好了替死鬼。
程禹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被关?她难不知这是保护?
面前的女孩低看着地面,显然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旁边一张小桌上放着托盘,里面是一颗沾着血的弹,血是暗红的,应该取来有一段时间了。
“对不起没用,有仇报仇。”
程禹不怕幸苦,尤其是为江湛事,但此刻他甚至有些担心江湛,虽然他面上看不什么。
“让她老实待着,我忙完自然会去找她。”
“汉叔的事湛哥会理,你不要任。”
“那我能去看看他吗?”
“对不起湛哥,汉叔的事,我有很大的原因。”
“不要让陌生人屋,这电话里有我和湛哥的号码,你必要的时候可以联系。”
他知江湛还是在意家人的,他不是个不近人的人。既然是江湛的家人,那也就是他该信任帮助的人,于是除了送江临月到达目的地之外,他还额外嘱咐了几句。
“彭元在楼,虽然是残废了,也不是没用,你找人看着。”
“她什么反应?”
程禹如实答:“我告诉她这段时间不要随意公寓,汉叔了些事。”
这自不用江湛多说,程禹早已安排。
“是,”程禹只觉又欠江湛一笔,恨不得亲自发抓人,“动手的两个人已经死了,钱川让人来罪,又有董家撑腰,周彦华正在待命。”
“你真以为她想接这手山芋?我这两天住医院,哪有爹死了儿不陪着哭一哭的理,你说是不是?”
临月细细听着,眉渐渐皱起,看样是要待一段时间了。
“湛哥,动手吗?”
医院,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上面一片白,但可以看得人巨大的形。
“我知了。”
偏偏是这节骨,江湛叫他来接江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