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前垂垂老矣的朋友,颇为欣地说,“听说你前段时间刚刚告别了舞台,还以为你这个月就不会来了。
川崎笑了笑,放琵琶的拨,抬目向东十郎。
“东君,我告别了舞台,可不代表我不再碰这把琵琶了啊。”川崎很无奈地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东太郎愣了一,问:“今天就到这里了么?我还没有过瘾呢……说起来,你今天有心不在焉。”
“是的。”川崎拍了拍自己的右,平淡地说,“我的好不了了,仅仅一把琵琶的重量就压得我不过气来。我的胰和肝也有病,经过上次手术,已经取掉一只肝啦。”
东听他说罢,皱起眉长长地叹了一气。
“——那真是太可惜了。”
川崎曾经是村里的琵琶好手,读过帝都大学的预科,后来成功大学的法学院。他歌舞伎和琵琶,为此暮年回到家乡。曾经和他一般年纪的东依然是成熟的中年人模样,他却两鬓斑白,脚也逐渐不利索起来。
“敦盛的宿命实在太可惜了,为何平家如此和睦的氛围,最终落得如此次,世就是如此不公吗?”川崎放琵琶,不禁喟叹,“东,你和神明住在一起,你中神的世界会是什么样?也有这些宿命因果吗?”
“哈哈,神的世界和我们没什么不同,大概也是充满烦恼吧。”
川崎被他逗笑了,说:“我听老人们说,你知村的秘密。为了在我离开之前不留遗憾,你能告诉我这个秘密么?”
“没什么秘密。”东太郎玩笑似的说,跟平时的答案一样。
“好朋友,总得透给我一吧。”川崎恳求。
“好吧。”东被他劝说得有动摇。他看着川崎苍老的面庞,意识到如果现在再不说,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了,便陡然压低了声音,说,“秘密就是——”
“秘密就是什么?”
“神会降临。”
东想了想,说。
“神长什么样?”
“我也不知。”
“神什么时候降临呢?”
“在人类需要的时候。”
东说罢,川崎疑惑:“听起来不像是个需要保守的秘密。你难就为这个持一辈么?”
“是啊。”东太郎脸上绽开笑容,“说来之后,觉自己轻松多了呢。”
“你的心态一向很好吧,从没见你不开心过。”川崎陷回忆,“记得年轻的时候,我还是个格阴沉的青年,雨天躲在神社的偏殿练琵琶,很久都练不好。你发现之后,过来安我。——你还记得吗?”
“当然了,怎么能不记得呢。”
“当时你接过我的琵琶,拨了几,真难听啊。你还夸奖我有天赋呢。”
“确实是如此,我从来没有说过谎。后来你不也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