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肚还疼不疼?”
姬发摇摇,揭开被,自行坐起来:“好多了。”
“嗯。”殷郊,倒了杯茶,见他乖乖喝完,又问:“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姬发继续摇,殷郊又说:“你特殊,肚挨了一脚非同小可,不能掉以轻心。即使不要医师把脉,也得抹上几副药膏。”
见他这副照顾瓷娃娃的样,姬发有些哭笑不得:“哪有那么贵,已经不疼了,真的。”
殷郊蹙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姬发握住双手。
“你别忙这些,先陪我说说话。”
“好。”殷郊乖乖听话,重新坐回榻上,半圈住姬发的。
姬发靠在他怀里,沉思一会儿,才缓慢开:“今日主帅罚你一事,你一定满腹疑惑。”
“若是王妃在,她一定会指你,今天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殷郊不可置信地瞪大双:“我是真心替父王赴死,他岂会不知?”
“……”
主帅当然知,可……这话不该由同为殷商血脉的殷郊说。姬发无意揣测主帅的真实想法,但有些事,不得不引以为戒。
姬发顿了顿,重新措辞:“你可想过,大庭广众之,你这么一说,主帅便再无回旋的余地。”
回旋余地?
“姬发,你什么意思?”
殷郊诧异地伸手,挑起姬发的巴,与他对视,目光坦坦:“父亲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主帅愿意为天人牺牲自己,当然是个大英雄!”
姬发同样直视他的睛,好像能一看透他的心灵,冷静的说:“但是,你也听到他的话。这本不是什么蛊毒,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的阴谋。你冒冒失失替父受罪,反而将主帅架到一个无法迂回的地步。”
无论朝廷还是民间,殷寿的威望无人可及。若他死,对殷商来说,不仅仅是损失一名超级猛将那么简单,反而极有可能在政坛引发一场巨大的政治危机。
姬发字字诛心,殷郊喃喃几句,但始终说不反驳的话。
他脑中倏地冒一个大胆的想法:如若不是蛊毒,或者说……他们决反对有关蛊毒的说辞,那会如何?对父亲、对军队、对大商……是不是也会有所不同?
可是……那怎么能行?在这个世界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将真视作假,也总有暴的时候。
何况,此事关乎父亲命与大商的江山,于于理,他都能坐视不理。
见他脸上神变化纷呈,但蹙起的眉间始终未变,姬发就知他心中在想什么,真是一倔驴。
姬发冷着脸,推开后温的,往里面挪了挪,淡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方才清醒时的温仿佛幻境,气氛急转直,殷郊有些着急。
他连忙上前,从背后重新搂住姬发的腰,双臂如紧箍,不让他离开。一阵熟悉的温气息吐在姬发耳边:“你这是什么?”
姬发不说话。
殷郊急忙又:“我一片赤诚,今日之言皆自真心,你应该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