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张颂文眨了眨刚睡醒充满茫然的双,轻轻摇了摇回答他:“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不疼。”
变态的他们也不是没玩过,但这种带有暴力意味的痕迹留在那样的雪白上,看多少遍都还是目惊心。张艺谋只看了一,便松开了手。他皱了皱眉,绝不提那勒痕的事,只是问他:“你是靠脸吃饭的,怎么能让他在脸上留痕迹?”
“疼。”他说。
“让人家打了?”张艺谋问。
“说实话。”
这太恐怖了,他心想:要是在以前,打死我都不愿意这么听一个人的话。这是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一切都好说了。我不希望这是,可如果这是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
似乎有什么在张颂文的心里偷偷震了一,唤醒了一些易碎的东西,但张颂文此时并不想理会,他正急于享受一种由他自己创设的难得的平静与安宁。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有困。”张颂文着一糯的广东普通话说。
于是他突然试探的、撒一般地放弃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平衡,斜倚在张艺谋的肩膀上。他偷偷地向上瞟了两对方的睛,在那里面他没有看到抗拒,于是他就以为这是。
张艺谋笑了笑,用屈起的指节蹭了蹭他饱满的脸颊肉。
张艺谋又往勾了勾他挡在雪白脖颈上那节黑羊领,手指扯去的那一节小小的倒三角里,暴一层深红的勒痕,仔细看,能辨认那是男人带勒来的印。
张颂文心里突然涌上一种怪异的,好像在他一生当中鲜少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想起自己那个已经连脸都记不起来的母亲、想起群演时那个引吭歌的女同事、想起自己在沙漠捡垃圾时跑掉的车……很多东西七上八地填满了他的心,又是那么地不合时宜。张艺谋坐在他面前就像他的领主、一片荒地上的国旗。他多么不喜这个形容,可是当他说那句话时,他又心甘愿了他的荒地。
张艺谋伸手搂住他一侧的肩膀,把他变得很小很小。
“……”不知为何张颂文在他掌心里哽咽了一,垂得仿佛要钻地里,他低低的眉把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酸涩无力,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的。
张颂文却好似毫不在意似的答他:“没关系,我怕他取消咱们的合作嘛……”
了扣里。
“疼不疼?”
“回家了咱们还是你那只粉的项圈,你那个最好看。”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张艺谋的回复,他便又加了句:“真的没事。要不是您,我这张脸再好看也用不去。”
略微枯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人的,隐藏在大量遮瑕膏之的疼痛刺醒了睡梦中的人。他醒来看见前的人,没有惊讶,而是慵懒地在他面前打了个哈欠。
“让你受委屈了,”他说,“我们次不这样了。”
在这个小小的契机,他发现了那人脸上微小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