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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闺房记乐

毕业对周一围来说算是好事,他脱离学生shen份,可以真正以演员shen份开始工作,最重要的是不住宿舍……可以和张颂文合租。

        倒不是说他和其他舍友之间有什么龉龃,只是宿舍始终太挤,四个人在十个平方里日日夜夜挤着压着一起生活,无chu1躲避,毫无隐私。

        那年他二十岁,最向往的就是自由,即便自由常常伴随着不安,也许有时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迷恋不安还是迷恋自由。

        他们演完毕业戏之后就四chu1看房zi,六月的北京已经微微燥re起来,那人穿短袖加一件薄外套,re的时候就脱xia来交在他手里拿着,衣服上的fei皂香气也被gan1re烘chu来。整个夏天好像都是那种微温的清shuang香味。

        他把手臂重重地搭在张颂文肩上,这人向来好脾气,一边托住他的手一边弯着yan睛继续和房东聊些琐碎事务,周边的超市啦,shui电啦,楼上楼xia的邻居啦,他什么都ai问。

        然而他dong悉那么多间屋zi的底细,最终拍板却是因为周一围一桩任xing的喜好——那房zi有落地窗,楼层低,窗外古木参天,正逢夏日,翠绿nong1淡的影携着金线散落一地,他一看就痴了。

        周一围伸手拽张颂文背在shen后的袖zi,对方安抚地nienie他的手,嘴上继续同房东拿乔,地段太偏、胡同太窄、装修老旧、家ju破败、落地窗向阳,夏天势必沸re……林林总总列了十几条错chu1,要不是周一围和这人相chu1两年,知dao他砍价的本事,恐怕这会早就急得扯他脸对着他喊:“我喜huan!我喜huan!我就要这个了!”

        等到两人终于扯完pi,要去签合同的时候,张颂文转过来替他捋平衣服xia摆:“真不想带你一起来,心思都写在脸上,杀价都不好杀。”

        周一围撇嘴,压声谴责他:“要不是我,咱们能选到这么好的屋zi?”说着还用手指在空气里划chu一个长方形,“这前面正好可以放个大画板,画分镜多好啊。”

        张颂文叹气:“好在哪?我刚刚和他说的你是一dian没往耳朵里听啊……这客厅里指定冬寒夏re。”

        “你要不喜huan就换一个啊。”

        他又弯起yan睛:“也可以很好。”

        对于二十岁的周一围来说万事亨通得太天经地义,他害怕孤独,于是一离家就立即遇见张颂文,话说三分彼此之间就通晓十二分,默默无言里有无限rong洽汩汩liu动,心chang和灵魂都有最大的相似。

        世界对他来说是硕果累累的一棵树,坐在树xia,熟透的果zi自然而然就落在面前。他不承认命运,以为他所求之人、事、wu能顺风顺shui地落在他手里全靠他自己肯用功。

        然而二零零二年的冬天格外地冷,他揣着的一腔意气差dian被冰片一样的寒风一diandian刮走了,他和张颂文跑遍了北京所有剧组,最后不求能演甚么角se,只求能待在剧组,自己演不了,看人家演也是好的。

        那年冬天实在太冷了,天上的shui和人心都成了冰,开chun仍凛凛的,为了取nuan——shenti上、jing1神上,他和张颂文只得越靠越近。

        聊到凌晨的时候他的手指huajin张颂文的指feng,xia巴放在他颈窝里凶巴巴地pen气,张颂文因为yang而蜷缩的时候就搂住他的腰一把抱到膝盖上,手指从指间huachu来又liujin发间,扣着他的tou深吻。

        两个年轻男人在小面积的房zi里单是递东西时手指ca过这样微小的pi肤接chu2都容易迅速升温,ca枪走火。

        刚在一起那阵的生活简直称得上荒唐,liu理台、沙发、床tou、浴室的置wu架,chu2手可及的地方都有runhua剂。

        周一围早上冲了凉,清shuang地坐在卧室的台式机前打新发行的仙剑三,被窝里伸chu来一只手,沿着棉质背心nei侧feng线摸上去,周一围收紧he心袒chu腹肌的线条。

        那只手慢吞吞地从上摸到xia,手的主人ding着鸡窝tou从被窝里冒chu来,上半shengun在他的大tui上,周一围又立即绷紧大tui。

        那人拽开他的kuzi,玩闹一样地在他的xingqi上胡乱亲了三四xia。

        周一围的手仍在键鼠上恋恋不舍,张颂文像考拉一样环着他的脖zi跨坐在他shen上,他才叹kou气,腾chu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张颂文的乳tou,对方哼哼唧唧地弓起背。

        电脑主机边就放着一支runhua剂,被烘得温乎乎的,他挤在手指上,一diandian探jin去搅动,另一只手安抚地来回摸他的尾椎骨。

        他漫无目的地想,尾椎骨是退化的尾巴,脊zhu的末端,一节节顺着摸上去,pi肉绷在骨节上。张颂文如果有尾巴,这会是舒shuang地绷直了,还是愉悦地扫来扫去?

        如果人的一整gen脊zhu都是尾巴呢?

        他想象了一xia人背后的骨节交互相撞,扭来扭去的样zi,忍俊不禁。

        张颂文摸着他翘起来的唇角,眉yan也一起扬起来:“在笑什么?”

        周一围钝圆的鼻tou蹭他的脸颊:“想人如果有一条脊zhu尾巴。”

        里面已经被他摸得温re湿ruan,他chouchu手指,顺手把腻留的runhua剂抹在张颂文大tuinei侧,惹得对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才jin去一半,张颂文就呻yin太深了,周一围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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