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眉善目的和尚,双手合十,微微躬,“广悟大师。”
慈安寺如今的主持也是广字辈的,叫广智,广悟是广智的师弟,若单论佛法深,其实广悟还要更甚广智一筹,只是他门晚,也无意当主持理整个寺院,平日里都缩在寺里潜心钻研佛理,或是外和人交佛法,很少会直接现在慈安寺大殿。
显然,广悟今日是冲着她来的,至于所谓何事,谢千安也心知肚明。
她几次三番撩拨别人徒弟,从年初纠缠至今,各种歪缠烂打,见着要把别人寺中最慧心的弟勾着破戒了,师父的自然是坐不住了。
恐怕现在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诱惑他纯白无知弟走上歧途,魅惑人心的红粉骷髅吧。
不过乎意料的是,广悟并没有一上来就疾言厉地指责她,相反,他态度很好,言辞也很和气。
“寺中那株玉壶今日开的正好,施主可能陪我去看看?”
广悟目光温和,眸像一片温的湖,虽然广博不可见底,却也澄净,仿佛能够包容一切。
不得不说,广悟给谢千安的印象不错的,她也愿意给个面,听听对方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见母亲从殿中来,顾绪琮慌忙躲到树后,将自己完全置于树的遮挡,他后背靠在树上,还有些没从刚才那一幕回过神来,眸光略有些涣散。
他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忆着,庄严神圣的金佛像,素衣裳的女人虔诚跪拜,那张总是带散漫的莹白面庞上少见的沉静认真,浅褐的眸里也没有对着自己时一贯的恶劣和戏谑,她是那样的诚恳用心。
即便的素不相识的人都能看女人拜佛时的虔诚。
顾绪琮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般的模样,她拜佛时的认真诚心叫他到心慌,叫他到意乱。
这是母亲从来没有展现在他面前的一面,也是他未曾想过的一面。
那一瞬间他心底甚至连嫉妒都没来得及升起,只觉得大殿中金佛像的母亲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到他快要不认识这个人了。
他的心神都被慑住,短暂沉浸在这种绪当中。
当这种静止被解除,他的脑重新开始运转时,铺面的疑问朝他涌来。
母亲这般虔诚是在为谁祈愿?
谁值得母亲这般为他/她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