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心气不顺,傍晚顺家老二打了个电话来,上来就是让敖丙耳朵都听起茧来的客套:什么哎呀最近忙昏了,自从三公接手了德兴,咱们哥几个还没来得及给三公庆祝呢,今晚攒了个局这主角可务必得赏光。
忙昏了?敖丙在电话这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寻思我还在办公室里查漏补缺,你们都准备喝上酒了究竟是谁忙?他笑得电话那的人惴惴,那人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说三公实在忙就算了,敖丙又笑了,说去啊,怎么不能去,人生苦短可不是得及时行乐。
横竖这会儿他也没心事,不如去看看这群家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至于暗还有没有像苍蝇一样烦人的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敖丙本他妈的不在乎。
敖丙心中不虞,凡是话里有话的捧他一字不答,有人敬酒倒是来者不拒,今天来的这几位是了血本想哄德三公开心来给自个儿讨好,不知掏空了几家酒窖才凑这么些珍藏。
他喝得豪,醉得也迅速。敖丙酒品不错,喝醉了面上也看不什么端倪,就是举一杯酒抵着嘴唇,半杯能另半杯全洒领。
见敖丙霍霍这琼浆玉,顺家老二忍着肉痛,总算捺不住提了今日宴请的本意:这李云祥欺人太甚,咱们兄弟几个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必然要站在一块未将来绸缪一二,但我等人微言轻,挑大梁的重任,还得看德兴——
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座上诸位瞪大的睛里,倒映推门而的李元帅的影。
李元帅怎么会现在这里?要知席上众人,都是瞧不上李元帅与行事,心计划着该有个“自己人”取而代之,才借着酒醉在德三公面前拱火。而且非要说这位不速之客与谁有旧——有旧怨,大概也还是德三:传言这李元帅把德家上都得罪透了,哄骗德家千金嫁不说,还是条喂不熟的白狼,反咬一把德兴集团闹得元气大伤,自己倒借势成了居位的那个。德老板当年响当当的人,被这事闹得都退位让贤了,所以德三跟他这位名义上的妹夫人前还装装样,人后恐怕必然火不容。
李云祥推开门,径直走向整个包间里唯一还肆无忌惮执着空酒杯把玩的家伙。他穿得随意,甚至可以说是与这个包间富丽堂皇的装潢格格不,但他只是皱皱眉,那些衣冠楚楚的伪君就吓破了胆,暴他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丑陋来。
但李云祥走到敖丙边站定,拧着眉喊了一声阿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