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他昨天去找李云祥之前特意穿去了,好遮掩颈后的金属关节。
大概在敖丙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仇恨和分无比清楚地分割开了。
浴室门被笃笃敲响的时候,敖丙已经仰躺在冰里盯着天花板泡得昏昏睡,他纵法力蕴养着因为斗法的过度消耗――或者某些人过分得寸尺――而隐隐作痛的金属脊,满脑都是对李云祥这个混账玩意的的一百零八种痛骂。
“公,是你回来了吗?”敲门的是语气焦急的李艮。
“是我。”敖丙特意锁了浴室门,他们东海族赤条条地生在海里长在海里,自是没有什么化了人便得设防的理,但今天他瞄了一浴室镜里照来的乱七八糟一牙印吻痕,是折返回去仔细地给门上了锁,“有事?”
“昨日你可是去找了哪吒斗法?”
“你怎么知?”敖丙听李艮语气严肃,索了浴池换上衣往外走,“父亲也知了?”
“今天一大早有个凡人来了德家,”见敖丙来,李艮连忙迎上去,“他同你父亲说,昨晚亲见到哪吒将你重伤,又将化龙的你掳走,你父亲便抓了哪吒转世的凡人血亲……”
“父亲他、还有李云祥的家人现在在哪?”敖丙一把攥住李艮手臂追问。
“都在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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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金的龙手杖促般在地板上敲了两声,敖广坐在老板椅上,轻蔑地瞥了一被摔了一就爬都爬不起来的凡人,“除了我儿,你究竟还看到了什么?”
亮蜷缩在地上,咳得满嘴都是血腥味。要是时光能倒,他绝对不会为了抱上德兴集团这条大就敢孤跑来德家,更不会为了取信于德老板上来就说他没撒谎,他已经知了德三公真是一条白龙。亮是如愿以偿了德家,但他紧接着就被怪一样的德家手单手拎着甩飞撞到了墙上,现在他整条命都攥在德老板手心里,能不能活着爬德家大门都成了未知数,只能绞尽脑汁去想怎么说才能令这笑面虎满意。
“怎么,你不想说?”那命符般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想说!我这就说!”亮惊慌,“我、我送完货路过,忽然看到废弃工厂好像有个巨大的影,我好奇……就爬到二楼去往里看。我看见三公正和李云祥在打架!地上全都是冰……李云祥浑都是可怕的红火焰,三公被他打伤,忽然就变成了白龙……对了!李云祥后是那个影!还是个三六臂的怪!他跟这个怪一块把三公掳走了!”
“李云祥?”敖广慢吞吞地重复。
“那小跟我一样跑走私,也不知从哪学了这歪门邪!”见德老板面不虞,亮赶忙搜刮肚地补充,“他……他家里还有老爹和哥哥,还有一个捡来的妹妹,在万乐坊唱歌!”
这吓破胆的凡人瞧上去不会知更多了,敖广一抬手,便有两个黑衣手上前去,一左一右把亮搀起来。
“饶命啊德老板!”亮哀嚎。
“别紧张,”敖广总算肯站起,走到吓得几乎半死的亮面前,示意黑衣手端上来一叠金条,“一心意,多谢你――带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