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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融】南柯

活着的吧。

        “傅副官”——多有引力的份。不是家族合格的继承人,不是听话的儿,不是杀伐决断的掌舵人,只是有血有肉的、生动的、真正活着的一个人。

        所以……他跟所有人中的那个“傅副官”,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所有人都叫他傅副官?

        4

        “你说呢?”

        女声响起,宛若平底惊雷,司懿才发现有人躲在了一颗枯树后,方才才发声音。

        女声一他就听来了,是阿广的声音——那个莫测的、他永远摸不清路数的阿广。

        她是能……听见自己说话吗?

        “对。”

        阿广从树后现,朝他走过来,自如的找了个空地坐,迎着他略带防备的目光,坦然的接上刚才的话:“对,我确实能听见你在想什么。”

        风声越来越大,衣摆在风中飘舞不定,发猎猎声响,若隐若现的遮住两人的脸庞,分明隔的这么近,却又如雾里探花。

        “……刚才你见过蛾使他们了吧。”

        “嗯。”

        “我猜,你知我是谁了,对吗?”

        ——他心里确有猜测。

        那个一晚上不现的楼主,那个他心里一直隐隐牵挂的上司,那个在大家中好像和自己很亲昵的、绣衣楼楼主,是否就是前之人?

        她看起来很疲惫,说话声音都淡淡的。司懿只想上前,轻轻开她眉间的褶,这是一种可怕的条件反应,完全乎他的意料,脱离他的控制,他觉自己有些无药可救。

        “所以你是吗?……楼主?”

        “嗯。”她笑了笑:“哎,好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怪怀念的。”

        妖风怪异,司懿不得不靠近阿广,以听清她说的每句话。

        “那那些人呢?”

        其实他更想问,自己是谁?

        他的疲惫,烦累,每一天都乏善可陈,他不是个人,只是线生产的家族工,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好像他生来就该如此,为家族自立一块贞节牌坊,一辈在脑袋上,然后为之肝脑涂地。从来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他几乎是奢望的想,那个傅副官……他可以是他吗?

        生动的活着,这个条件太有诱惑力,他才浅尝了一,就再也无法忍受过往二十余年的枯燥与乏味,像偷禁果的亚当夏娃,刀山火海也无法阻隔对自由之果的渴望与向往。

        “他们都是绣衣楼的人。都是,嗯,都是曾经你的属,也曾经是我的属。”

        阿广说的很慢,字斟句酌,混在风里显得破碎而零落。一段话包了太多信息,司懿的心毫无预兆的狂起来,宏愿在即,他底不知不觉的的喜

        “那……”

        那傅副官呢?

        一声破天雷响制打断了他的话,天边被乌云压过,空中泛起沉闷的轰隆隆的响声,像是暴雨将倾。

        司懿见阿广猝然抬,她瞳孔放大,面上带了急切之,像是期待,又像是畏惧此刻的到来。

        世界的边缘肉可见的消碎,化成能堙灭一切的白光,一的侵蚀他所的世界。天崩地裂,鸟禽落地,鲜花枯萎,他睁睁的看着可见的地方像是被一走生命力。

        他听见阿广的喃喃:“梦碎了啊……”

        司懿愣愣的看她,那抹冷而亮的光在风中明明灭灭,的冷光却依旧刺人,仿佛成了刀刃,缓慢的削去他记忆里不真实的地方。

        我是司懿吗?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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