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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融】涉江采芙蓉

,与她想要的其他东西相比,原来是可以被轻易舍去,甚至被轻易利用的。

        可能怎么办,他这辈好的记忆,快十年的时光,都是在广陵度过的。广陵风光、人心善,他在司家长大,从小作为公被培养,一言一行都有定数,举止言谈须得有度,没人把他当人看,他是府上尊贵的公,是父亲的儿,是司家的继承人,唯独不是一个人。没人问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喜什么,不喜什么,偌大的司家,养不一条属于自己的小狗吗?

        他到了绣衣楼,才知原来人和人之间是可以这么相的,可以嬉笑打闹,可以耍赖泼,甚至可以吵架,几天过后,又亲亲凑到一起。绣衣楼不像司府,司府冬日总雪,沉沉的压在地上,冰冷的落雪在每个人心里,而绣衣楼,日细雨,杨柳依依,更像是家。

        人总是贪心不足,尝过了甜,没有人愿意再饮苦汤。那眷恋被无限放大,成了他的求不得,放不

        他总是在追逐,总是在错过,前半生不由己,后半生能不能也让他为自己活一回?

        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回时,草地上早没了故人的影,风筝落地,衰草枯杨,他在那场细雨里迷了,从此没了傅,也存不懿。

        这一晚月光如,倾泻在牢房的地面上,像一地动的湖,让傅想起决裂那天摔碎的夜光螺。晨光泛起,狱卒来例查房时发现他醒了,忙去禀告了长官。

        她会知自己醒了吗?会吧。

        会来看自己吗?

        ……

        距离你们上次相见,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风化成冬雪,新雪覆盖在煌煌巍峨的大殿上,你的服饰仪制早就变了,冕十二旒,衮服加华贵的衣冠披上,七也被压着,再也不能轻易表在脸上。

        傅醒了。手有人跟你报告这个消息,你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觉,走到这一步用了太长时间,很多并肩同行的人被命运扼住了,只能跟你说再见,你真正坐上至无上的皇位时,环视周遭,昔日旧友大多离失散。

        从门到你坐的位置有一段距离,你看着傅被压来,慢慢走到你面前。他瘦了很多,但脊椎仍然直立。

        他被你的手压着迫行礼,傅对你臣服的姿态,只是固执的抬看你,一双浸了火,又烧了泪。

        自你懂事时便明白,天分为多少份,总是轮不到女人来,你心底不服,束了扎起发,和男人们一样上学读书,你知女人这个份会引起多少非议,也知自生来后你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你开,叫了你许久未曾叫过的名字:“傅,你知赢到最后的为何是我吗?”

        傅不语。你也不期待他的答复,只自顾自说:“我不相信任何人,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你逃绣衣楼时我就已经当你是个死人,从此与我对话、博弈的只是司懿,我视你为新人,而你却把我当旧友。”

        “就算我你,那又怎么样呢,乱世里,去换得了几斗米,又换得了几座城池?傅,你识人不清啊,你当我是小小广陵王,但我想与群雄逐鹿,坐那个最的位。”

        “……那我们那些,都不算数吗?”

        傅声音很低,你挥手让侍从都去,从座位上一步步走来。

        你卡住他的巴,他抬看你,半是怜悯半是迷茫:“傅啊……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成王败寇,随便你。”他好像终于迟一步的在我面前端起了司懿的架,我为此兴,因为这迟来的棋逢对手;又心里隐隐落空,不知为什么。

        你缓缓闭上

        外面好像飘雪了。这皇城千里,终有一日会被大雪覆盖,所有的一切,也好,恨也罢,在命运挥手降的落雪面前,都如此不值一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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