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一句:“永远是朋友。”戚少商听到了最后这一句,好像当给人打了一拳似的,过去的有因兄弟朋友的卖而失去了的信念,而今都一一回复。
他松了手,叹了气,听着楼翻找的响动,又升起绝望麻木的绪。瞅搜查的人要到楼上来,敲门声由远及近,戚少商的像是拉满的弓,铁手毫不怀疑,他会在门开的一瞬间暴走。
箭在弦上,要么去,要么绷弓,但是戚少商没想到铁手在听见敲门声后的第一反应是将他推到床上,掀起被遮住他。
“别动。”铁手说,“得罪了。”
戚少商并不知铁手要什么,却见铁手床,给了床两脚。吱呀两声,随后又抓住床摇晃,吱呀声响起,竟然在搜查的混杂声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不是...”
戚少商属实惊住了。又见铁手去门拍门,屋外在拍门,屋里也在敲门。他的力气极大,声音甚至盖住了外面的声音。
“他妈的,大晚上吵什么吵,耽误人办事了,孩你他妈给我生啊!”
他声音低沉,气势汹汹,比外面搜查的人还要横。屋外的人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一时愣住,停了搜查。只是这群狗官久了,反应过来只会聚集过来,要压压这气焰。
戚少商并不赞同,他支了条向外偷看,只见铁手开了门,给那群人看了什么,搜查的人便哈腰的走了。
铁手小心地锁上门,折返回来。
“你给他们看了什么?”戚少商坐起问。
“我的工作证。”铁手说,他又拿起剪,先把伤周围并未粘紧的胶带剪掉,“告诉他我招了,别来烦我。”
戚少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铁手正专心给他理伤,一边撕拉胶带一边皱眉。创面中间粘得死,轻轻一碰就能听见戚少商闷哼。
“我是没见过用胶带止血的。”铁手说。
“现在你见到了。”戚少商说。铁手正好将他伤上的胶带揭来,他忍不住又去抓铁手的手腕,“疼。”
“忍一忍。”铁手叹气说,“总不能还贴着它跑。”
戚少商当然知,他松开手,铁手继续理伤。胶带把创粘的血肉模糊,戚少商疼得抖起来。他才找到些安全屋的觉,被追逐挤压的神经稍有放松,手臂和腰腹的疼几乎击穿他。
“能拖延多久?”戚少商问。
“也许天亮?”铁手不确定地说,“也许不到天亮。”
他给伤了消毒,用透气的纱布重新包裹,“所以你不能在这休息。一会儿可能还有人来……”
“不,已经来了。”铁手说着,扶他到门,“你先走。”
戚少商凝视他的睛,想说什么,可是没说,黑暗的房间里,仍可以觉到他的脸苍白如刀。
“我有人质要放。”铁手笑。
“哪有人质?”戚少商问。